薛茗倒是从那两个新人嘴里问到了东西, 说是什么一道长发浅色的身影, 最为可怕的还是那人面色狰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甚至, 甚至......看到两个新人那几乎快要吓哭的脸,薛茗好心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除了他们,薛茗倒是没有看见其他的玩家。在交谈之中, 薛茗倒是发现, 越是新人, 家世背景就越厉害,而越是老玩家,身份背景则越是低贱。新人倒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家世赢得一线生机,毕竟他们身处于富贵人家,可以调动和利用的资源更多一些。而那些资深玩家,就不得不靠自己的努力去拼了。
薛茗想到这里, 对自己的未来更是不大看好。但不看好是一方面, 这也不意味着自己必须要放弃。至少她现在还是想要好好活着的不是吗
说着薛茗看了看全场。除了最开始带自己入席之外, 薛老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自己的生意伙伴身边的,按照他的话说,就是自己不应该妨碍薛茗这些年轻人一起玩。这话倒是正常, 但自己那个便宜弟弟呢?怎么也不在啊?不, 应该是一开始就不在啊。薛茗这样想着,找来了红秀。薛家的宴会是在一间公馆里举办的,和薛家大宅并不在一起。毕竟薛府那宅子确实不适合举办舞会不是?
红秀这次倒是没有吞吞吐吐,上次她说出陈姨娘的事情后, 薛茗倒是非常大方的赏赐了她不少大洋,因此红秀对薛茗倒是更加忠心了一点。毕竟在仆人看来,薛茗这个大小姐比起陈姨娘要更有前途呢。这次薛茗一问红秀也就直接开口了。
原来明天就是那个继夫人的生日,往常,不管是那位继夫人的生日还是忌日薛家少爷都是要留在家里“陪着”继夫人的。薛茗点点头,说来似乎她也就是来的那一天顺便给继夫人上了一注香,此后也没有再去拜见。再加上自己之前的人设本就跟那位继夫人的关系不好,难怪薛小少爷看不惯自己这个姐姐呢。
舞会还在继续,衣香鬓影,笙歌燕舞之中很快就要到十二点了。但看着舞会的架势,似乎还不打算结束,薛茗很是看向不远处的方博文,难怪他之前说去姑父家的时候一脸疲惫,若是这些人家每天开宴会时间都拖的这样久,这样晚,那确实很累人。
两个新人看时间接近凌晨,很是害怕。薛茗也在不知不觉之中靠近了方博文,她是认定此人拥有一些奇异的能力的。
“咚咚咚”
薛茗心中做好了准备,但凌晨钟声响起的一瞬间,薛茗看到的画面依旧让她胆战心惊。所有人都面色青灰,甚至有人身体都腐烂了一部分,可他们依旧在跳舞,在跳舞,身体都僵硬了,往下掉肉块儿了也依旧在舞池里站着,但那眼睛却是怨毒的看着自己。薛茗下意识的拽紧了方博文的衣袖,一抬头却发现方博文的样子也变了。
他原本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此刻眼镜却是碎了,脸上也沾染上了黑色的灰尘,额头上有血痕,像是被子弹打的。而身体上,那身西装上全是血,薛茗扶着他胳膊的手上也全是血。
“快走。”
薛茗听到方博文这样对自己说。
“快一点......没有时间了。”
方博文紧紧的拽住薛茗的手,像是要告诉她什么一样,但很快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消失了。等薛茗再一次回过神,自己却在码头边,周围全都是人,时间也变成了白天。
大部分是熟悉的人,跟自己一起参加舞会的两个新人,那个马甲男,一对儿西装组,名叫金灿的玩家还有那死的只剩下三个人的新手组。而其他没有在的,估计是死了吧。
看到马甲男,那新手三人其中的两个男人就直接冲了上去,而那个女人则是随手捡了个石头,恶狠狠的抛向那个马甲男。现在可真是一转攻势,原本被这三人恨之入骨的金灿现在在他们眼里完全不算什么了。这四个人很快追追打打的就消失了。那两个新人哭着抱在一起哀嚎,跟薛茗一样,他们也看到了舞会上的异变。而那个金灿直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绢花,显得神色恍惚。薛茗真想开口,就见那对西装组一把抢过了金灿手里的绢花。
“春风楼里给贵客的绢花?”
被抢了花,那金灿方才如梦初醒,他看向那两个西装男,也没有想要回绢花的意思,他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全身湿漉漉的,那是——汗水。这人恐怕是被吓很了。
“这绢花我已经用过了,你们现在拿去也没用。”
金灿缓过神来,他冷淡的瞥了眼那对西装组开口。说完似乎真的不像是骗人的,转身就走了,也不在乎那被抢走的绢花。
“你不要了吗?”
西装组里最开始拿刀子吓人的那人开口。
“用过了,就废了。”金灿没有回头:“如果你们真的想要,不如早点找关系拿,没有绢花你们进去只有被女鬼吃掉的份。”
他这样说了之后,身影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那两个西装男对视一眼,绢花的花瓣边缘处一点点泛起白色,瞬间颜色褪了个干净,一朵红色眼里的绢花,瞬间变成了一朵代表着丧葬的白色花朵。
这变化似乎暗示着金灿说的是正确的,那西装男意兴阑珊的把绢花直接丢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