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鬼的插曲过后,剧组拍摄一如既往的一帆风顺。
——要说波折,也是有的,不过全在俞洋的戏份上。
俞洋的角色作为故事的反派,严格来说戏份并不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在外界常被吹演技的小鲜肉在剧组里的表现,却十分不尽人意。
金怀文越来越耐不住性子了,每次都是勉强给过,好几次都气得差点让他滚蛋,但是还是碍于俞洋好歹也是投资商的人,而且选都选了,最后还是捏着鼻子忍了下来。
而俞洋的状态也确实不对,毕竟被自己最讨厌的人演技碾压了这么久,早就憋得不行了,整个人看上去都阴郁了不少。
很快,又是将近一周过去,已经临近中秋了。
目前,拍摄进度稳步进行着,在主角几人真的面对了傀妖真身后,这一动静惊动了一些人。
其中反应最大,以至于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宴青的师父,叶淞。
宴青在被叶淞找到的时候,看着自己向来温和的师父失了分寸,双眼发红的样子,难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师父,怎么了?”
青年察觉到不寻常,迟疑地问,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叫他叶淞,而是少见地用了“师父”这个敬称。
叶淞在他8岁的时候把他捡回家,照顾他,教导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是幼小的宴青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他带着他接触这个世界,可以说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宴青知道自己师父有故事,一直在查着什么,但是叶淞不想让他知道,他也就没有问。
但无论如何,他都会毫不迟疑地站在叶淞这边。
而现在,显然要水落石出了。
一天后,宴青把事情告诉了其余两人,宁围,还有那个道士,三个人围着桌子坐在石亭里。
叶淞就是二十年前,被傀妖屠戮的将军府唯一的幸存者,他查了二十年傀妖的踪迹,才在今天看到了线索。
“不论怎么样,我会帮助我师父查清楚这件事。”宴青仰头喝了一杯茶,沉声道,脸上没有半点笑意,“两天后,我们要再去一趟丞相
府,可能会很危险,如果你们不去的话,最好现在就离开这里,躲起来。”
他是认真的。
宁围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中却难得带了一点恼意:“你在说什么,宣婷婷还没有救,我怎么会不去?”
他自然是支持宴青的,甚至因为对方这一不信任的话语有些生气,只是他不擅长表达感情,再多的,就说不出来了。
道士也笑了笑:“我就是追着傀妖来的,怎么会中途放弃。”
这也是要一起去的意思。
亭中的三人达成了共识,各有思量,却都义无反顾地跳进了这个危险的深潭中。
到处都是风雨欲来的气息。
房间内,叶淞气质沉稳,一遍遍,面无表情地擦拭着手中闪着寒光的长剑,而宴青也完全收了所有吊儿郎当的样子,抱着剑,站在他的身旁。
屋内烛光摇曳,在那张精致的面孔上投下一片阴影,昏黄与暗黑分割,掩住了那双桃花眼中的神色。
金怀文站在摄像机后喊了声“卡”,片场中的演员却没有立刻动作,而是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走过来。
这一幕过后,所有演员都更紧张了,陆沈枝也不例外,因为线索和前期铺垫都已经到尾,马上就是到了电影的小高潮时期了。
他和“宴青”这个角色的共情日益加深,完全能理解对方心态的转变,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压在心中,让这个一向活泼的青年都不太能笑得出来。
虽然拍完了,但片场气氛仍有些沉闷,直到陆沈枝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旁边的人一听到这个铃声,都笑了起来,打趣道:“小陆,家里人来接啊?”
戏拍完后,几乎每次,陆沈枝都能接到这么一通电话,有人来接他回家,久而久之许多人都知道了,经常起哄。
更何况明天是中秋,肯定要好好团聚了。
听着几人的打趣,陆沈枝的脸红了红,没说话,避开人群,接了电话,小声地“喂”了一声。
打电话的一向不是别人,正是不要司机,在接人方面亲力亲为的蔺斐。
只是这次,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却不是蔺斐的。
“喂?小枝?”电话那边,闻翰
池大大咧咧的声音直直穿透耳膜,陆沈枝愣了愣,脸上的红晕退了些,停了两秒钟才认出了这是谁,迟疑地喊,“小舅舅?”
“对,是我是我。”有点惊讶陆沈枝还能认得出自己来,闻翰池挠头笑笑,赶紧表明来意,“蔺斐让我今天来接你,明天是中秋,老爷子想和你们聚聚,正好蔺斐有点事脱不开身,就让我来带你过去。”
原来如此。
陆沈枝“哦”了一声,确认了闻翰池车子的位置,就走了过去。
闻翰池和蔺斐的性格天差地别,本现在方方面面,其中就包括了最明显的一点——车子。
蔺斐的车子是低调的黑色,且由于要不引人注意,所以通常会停在隐蔽一点的地方,但闻翰池就没有这样的意识了,这位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