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不是你看见的那样子,我去春风阁是有正经事要办……”
“正经事?”顾峥想,还确实是很正经的事。她压根儿就不想听什么,出了春风阁,正好,一辆辆马车就整齐排放停在门两旁。
顾峥笑走上前问其中一车夫道:“请问,您这车能不能载我去一个地方啊?”车夫说,哪里。
顾峥很小声说了一句,车夫道:“好的,好的,这位公子您赶快请上来,我们即刻就起路……”
顾峥立即去上了马车。周牧禹蹙眉,将她手腕立即忙拽住。“去哪?”
“不告诉你!”
顾峥扬眉,顺便把男人手一推开,眨眼功夫,动作利落,撩衫便上了车夫的马车。并对车夫说道:“你只能载我一个人哦,不能载其他的人,你快点走!”车夫笑道:“好勒!”马鞭子一挥,马车便速度飞快地驰远了。周牧禹甚至都还没回过神。“该死的!”他也要气死了。赶紧又掏出一锭银子,对旁边的另一车夫道:“你帮我去追他们!快!”
如此,一前一后,两俩马车像是在比赛谁驾驶得更快,一会儿,是顾峥的冲在前头,一会儿,又是周牧禹的在前头。车夫被他们两人不停追逐,闹得气喘吁吁,马都快跑不动。顾峥最后嘘了一气,说声停。一排排蔚为壮观、里面笙歌调笑的气派建筑,正门匾额上写“像姑馆”三个泥金行楷。顾峥道:“就是这里了!”
象姑馆,在汴京城有这么一首诗云:“软红十丈春风酣,不重美女重美男。婉转歌喉袅金缕,美男妆成如美女……”时下汴京城里的达官贵族有玩娈养兔儿爷之风,当然,要说对女人服务,也不是不可以,这里也有面首,有相公和小官儿。周牧禹简直没法形容此时的感觉,肺都快爆炸了。“你敢进去?!——敢?!”
顾峥并不理他,径直往那象姑馆大门走。周牧禹牙根儿痒痒:“你难道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么?!”顾峥:“知道啊,男人们寻欢找乐子的地方……除了青楼,还有就属象姑馆了,而这象姑馆还有个好处,就是无论男女皆通吃!男人可以进来,女人只要有银子肯花钱,也是可以来这这里享受乐子的!”周牧禹:“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周牧禹长深吁了一气,顾峥已经进了那象姑馆的正门招客大厅。“哎呀,我说这位小相公,你今日真是运气好,逮着日子来的?我给你说啊,我这象姑馆,今天刚好新鲜进了好几个俊俏漂亮的小郎君,那小模小样,简直比女人还生得美呢!都是些十二三岁没未开过花苞的!对了,最小的还有一个才八岁!”
顾峥一阵恶心反胃,她的背皮事实早已麻颤了一股又一股,但是,为了不在周牧禹面前认怂,她可不能倒退回去呀。“嗯咳!”
她努力维持高调,正经,大着胆子脸不红气不急说:“怎么?你们这儿就没有年纪大一点的郎君吗?全都是这么小的年纪啊?”
那男老鸨问:“那小相公想要多大岁数的?究竟,或者喜欢什么样的类型?你说说?我帮你推荐!”
顾峥:“高,大,粗,壮,还长得又很结实的那种……”
周牧禹人已经彻底晕了,咬牙切齿,脸已经基本扭成麻花样子。“快跟我回去!!不要在这里发疯!”便走向顾峥,使劲儿来拽她,拖她。
那男老鸨忽然哎唷一声,道:“这不是可有个现成的?依我看呐,就他吧,又高又大又粗壮,二十两银子一晚上,这位小公子,你可消费得起?”男老鸨还真是脸盲眼花,脑子进了水,因为最近来了好些个新人,看着眼前这位唇红齿白,斯文秀气,还以为这又是谁刚刚推荐进来的,赶紧笑得红口白牙,还问顾峥:“要不要把他扮个女装?还是,公子就喜欢他这样的男儿装扮?”
象姑馆里的男人多以扮女装习惯,尤其是,扮起来,比女人还身材纤细,婀娜多姿。
顾峥哈地一笑,弯着腰,忍不住乐得手捧腹部大嚷肚子痛。“行,行!”她对男老鸨说:“那就麻烦你们快找几个人,给他换身女人衣服来伺候陪我吧!我就好这一口,我出五十两银子一晚上!嗯?”
男老鸨脸大放光彩。五十两一晚上!!五十两一晚上!!!
※※※
象姑馆某客房包厢,周牧禹弄了身女装,粉色的襦裙,粉色的绣花鞋,连头上的簪花钗环都是粉色的。
人坐在床榻上扭来扭去,身子像捆粽子似的被粗麻绳捆起来。口里还塞了好大一坨白布——他是被那男老鸨命令了好几个彪形大汉给弄成这样的。那些彪形大汉都是行内人,有武功底子。男老鸨见这男人品性如此刚烈,怎么也不从,于是……
顾峥啧啧啧挽着两手在男人跟前走来走去。“您可真美呀!我竟然没有发现,你这穿上女人裙子一上了妆,又是一涂粉的,简直是比咱们女人还美貌动人呐!西施见了你都要低头嫉妒三分!”
周牧禹忽然不扭了,也不挣扎。他闭目,额角在如铁丝抖动。一副如来佛打坐,呆会儿看我挣开绳子如何收拾你的愤怒。
顾峥又手托着他的下颔,“啧啧,小样,你以为单单就你会玩儿吗?王爷,晋王殿下,其实,要论玩,我也会,现在,好了,烦请王爷在这里将就坐一坐……我出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