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着缰绳,将胯/下坐骑慢慢停在四合院的院门前。
他的表情有疲惫,有头疼烦躁。
他给了自己一千万个今天怎么也要来的理由,然而人已到这里,却又给了自己一千万个不进去的理由。
在徘徊于院门前,进去与不进去,反反复复,他纠结无比,怎么得不出个答案。
终究,他风姿潇洒地从马背跳下,还是负手进了院门。
小小的合院院,风景依旧,感觉依旧。
他一步一步、心带犹疑地踱进去。
“关叔叔,关叔叔——”
苗苗一眼站那里看见了他,抽泣着抽泣着,忽然,睁大着眼睛,转瞬小蝴蝶似飞跑奔向他。
顾铮和周牧禹同时也会回过身。
彼时,气氛还停留在他两人面对面、近乎眼望眼相互看着,周牧禹刚吸吮完女人手指的动作。
顾铮这一刻尴尬至极,微笑着说道:“哦!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有人还在因为你哭个不停呢!……”
她忽然觉得这一刻自己很龌龊、甚至有点儿婊。
这种画面场景,有种给两个男人吊着、徘徊摇摆来摇摆去的错觉——尽管真相不是。
关承宣强笑着把苗苗抱起:“……谁哭?是她吗?”
然后用手疼爱无比地刮刮怀中小女孩儿的鼻子,一脸云淡风轻,云淡风轻……
那天的三个大人,连带一个小孩儿,应该说只除了小孩儿,各自怀着“鬼胎”,为了小女娃儿的生辰,以她的名义,居然同乘着一辆马车,从汴京城的这条街,逛到那条坊。又是去茶肆听说书,又是去酒楼看木偶戏,坐了画舫,又看了晚上的烟火灯火,差不多玩了一天,直逛到半夜三更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