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在晚上七点正式开始。

选手们入场要三三两两结伴，或介绍公司、或表演才艺，算是宣排名之前小节目。这种组合要么是同公司、要么是玩得比较来朋友。

原主同公司还有几个练习生，不过他是空降，跟谁都不熟，同公司排练也就没找他；原主本来想找唐宛杨，被唐宛杨苦着脸说了一通自己必须跟别人一起不然会有各种难处理由，就被糊弄过去了；最后仅剩路柴加，也让原主嫌弃地拒绝了。

黎乔便独自一人踏上偌大舞台，握住话筒不慌不忙：“大家好，我是来自星锐娱乐练习生黎乔，练习时长三个月。”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jpg

与此同时，直播弹幕也从对他外貌震惊中缓过劲儿来了：

【看了后台录屏赶来，黎乔是真素颜也这么好看？？我下巴都惊掉了！】

【在现场表示szd，他这是养回来了么？气色好多了，不过还是很瘦啊。】

【天天直播也没法整容搞小动作什么吧，不管他怎么办到，脸确实回春了。】

【哪里是回春，简直是大升级，整个人气质都拔高了一个档次有没有！黎乔是不是用了什么美颜丹或者美颜符，求赐药@偶像直播101-黎乔】

【美貌真是第一通行证，我又可以了！】

【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滑稽][笑哭]】

……

节目组看热度空前，鸡贼地立马买了个微博加抖音热搜“直播事故致黎乔素颜曝光”，UC式标题，热门有文字有视频有大图九宫格，力保路人在好奇点开话题一瞬间无死角地感受美貌冲击。

而且和路人印象里爱豆浓妆艳抹模样不同，视频就是黎乔使劲儿搓脸，然后**抬起头一幕，颇有种“清水出芙蓉”意味，于是瞬间有不少人get了黎乔颜值，纷纷表示：“这哪位？什么节目？”

路人在获得回答“他就是前两天疯转那个把选秀变成通灵之战现场主角”之后，更是被激起了兴趣，一追问，得知节目居然正在直播，立刻摩拳擦掌地说要来观摩。

这个时候，给路人科普节目粉却纠结地开始劝阻：“要不，就刷视频看看脸得了……？”“去看真人你八成要失望。”“惹，他现在属于用十世情商换一世美貌，今天公布排名，选手都要发言，他估计惨不忍睹，还是算了8……”

原主之所以“真人幻灭”、掉粉飞快，其中一大原因就是他低情商：初评级时，他被舞蹈导师批评，说他走位动线偏了，他觉得当着沈沨面太丢脸，没忍住反驳“不是我偏了，我就是照着排练做，是另一个人站错了位置”；等评级出来，他被分到F级，又不服气地举手质疑，把给出最低分舞蹈导师问到黑脸。

原主跟导师顶嘴、又对自己实力没个清醒认知，导致在情商上被观众狠狠群嘲了一通，也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大幅度掉粉。

“希望他一会儿公布名次时，别跟沈PD当场吵起来，好不容易救回来人气又毁了可咋办。”

“我也期待他‘精彩’发言，嘻嘻。”

黎乔下舞台时，听见有练习生在小声聊他，明面上是好心期盼，实际语气里幸灾乐祸，谁都听得出来。

黎乔压根不在意，目不斜视地回了自己座位。

那两个练习生见他不作声，觉得他是怂了，对视一眼，挤眉弄眼地怪笑起来。只不过他们眼睛刚挤到一半，挨在一起肩膀忽然被人一拍，随便扭头，发现居然是沈沨从他们身边经过。

沈沨收了手就插回衣兜里，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这反而是最叫人不安，PD听见了？他拍我们肩膀干什么？他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在警告，他讨厌我们了吗？？

黎乔坐在前排，沈沨头也不回地越去越远，这两个练习生瞅着两人安稳背影，反而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坐立难安，密密汗珠从额角流了下来。

*

选手入场只能算开胃菜，很多练习生就上去摆个POSE、露个脸，不到一小时就结束了，节目组为了撑起时长，在宣读排名间隙还安排了选手上去表演才艺：唱歌、跳舞、原创rap，甚至口技、相声、舞剑……简直精彩纷呈，应有尽有。

——当然，没有黎乔份。

导演一开始没想让他上，通知时候也就没找他；等黎乔靠真言符出名之后，他再去找，又被黎乔拒绝了。

黎乔说他“灵力不足没法表演”，程晓鸥不懂这些，不过他还挺相信：谁会放着大好出镜吸粉机会不要，黎乔拒绝，应该就是他真不行，他也怕演砸了毁了招牌！

于是，舞台上叮叮咣咣热闹得紧，舞台下黎乔坐在人堆里，摸出巴掌大小镜子，对着现在脸撇了撇嘴角。

“主人不满意吗？”系统及时狗腿，“虽然由于身体条件限制，您还没恢复到魔尊全盛时期容貌，不过只要这次任务也完成，把点数也全加上，您就能从量变达到质变，跨入‘容貌绝世’等级啦！”

“这回倒不用全加了，慢慢来就行。”不然太容易被当成妖怪。

黎乔捏着镜子，叹气，“我不满意不是这点。”

是年龄。

他十二岁入道，同年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