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苦笑道:“倒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何止瞒不过我,不止我知道,只怕金晖也心里有数。”
贾赦摇摇头,聪明人多着呢,石磊他们这事情做的不算隐秘,不难从中发现点什么。
“合着就蒙我。”
侯沧气恼,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痛的又立马把手回去。
这力气贾赦都觉的疼,想想好笑道:“金家是什么人家,那是后族,你以为人没有两把刷子。”
余下的话贾赦没说,侯沧自己也猜得到,想想又觉的不对,“你说这石家走的是钱家的路子还是金家的路子。”一说完,他自己给自己打了嘴巴,“不会是石家想两头下注,也不对,你是说石家走了金家二房的路子,打算给东宫那边。”
“总算明白了。”
石家不仅打算左右逢源,还想将石家嫡女送到东宫,郭陈两家不过当了探路石。贾赦看向窗外,“打小就你就机灵,旁人也不傻,都是一起玩到大的,真有那么大差别,不过各有立场罢了。”
金晖是金家大房长子嫡孙,可惜金老太太是继室,皇后和二房才是同出一脉。也是金家大老爷能耐,这些年才没被压下去。眼见着皇后要晋升了,金家二房又没有合适的姑娘,可不是着急了。石家这些年越发没落,两家一拍即合,上赶着狼狈为奸。
这些金家大房未必不知,只怕是另有打算。
侯沧想通关节,双手用力搓脸,握拳捶额头,“我破坏了你的计划。”
贾赦摇头,揉揉太阳穴,“他们有脸做,就别怪人把事情捅破。这事儿怕是没完,石磊可不是个大气的,回家后也和你老子知会一声。再来你也该收收性子了,别老和乱七八糟的搅在一起,见天的胡闹,免得移了性情,小聪明在大场面上站不住脚。”
半大小子要面子,贾赦点到即止便闭目养神,这会还有好久才到城里,坐车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计。
侯沧被贾赦说的面色赤红,却也知道这番话非常中肯,就是面子上过不去。这会也不再开口,马车摇摇晃晃的,竟也睡了过去。
这次回城都在马车上便没有修整,一路竟也睡到了城门口。外头集市嘈杂声越来越大,侯沧悠悠转醒,睁开眼看着贾赦正在把玩玉佩,他呆了一会,鼓起勇气,“贾大我……”
“都是兄弟,说多了矫情,改天你开上一桌便是了。”
贾赦笑言,在他眼里这些孩子除了家庭因素,有些性格不是真坏,能矫正了最好。
“哎。”
侯沧见贾赦并不介怀,高兴的应了一声。
进了内城,众人家中就有骡车来接,相互告辞都各自散了。
贾赦坐着骡车不到一刻便到了贾府,才下车就见老太太站在侧门,赶紧下车跑了过去搀扶。
“慢点儿,慢点儿。”
贾老太太挥着帕子生怕大孙子一不小心给摔坏咯。
“您怎么在外头站着。”
贾赦上前一步扶着老太太,多大岁数了,还在门口站着,也不知道等谁。
“小没良心的,还不是为了等你。”
贾老太太轻手拍他,嘴上责怪,脸上都笑开花儿了。只要见到孙子好好的,再是没有半点不好。
“这不是让贾一给家里送信了。”贾赦搀扶着老太太上轿,“还让您跟着担心,倒是孙儿不是。”
“收到啦,你瞧这才去了两天就瘦了,下次可不许再去恁远。”
贾老太太说着脸都拉下来了。
哪里就瘦了,贾赦不欲和老太太争辩,连忙应是,惹的老太太重展笑颜,他这才唤了仆妇起轿。
贾赦并着老太太到荣庆堂,周围跪了一地奴仆,他可不认为这是为了迎接自己的,不过也没多嘴。到了屋里,他见四处都是箱子,箱里头摆的满满当当,有各色布料,还有珠宝摆件,零星拉拉杂杂一大堆,脚都不知往哪放。
贾老太太好似知道贾赦疑惑,“前些日子你大姐亲事定下来了,这不,趁着空档把该料理的都料理了。”
贾赦一愣,随即笑道:“倒是喜事。”
“可不是,你也别在这儿坐着了,你爷他记挂你,快去瞧瞧他,你母亲那边我去说。”贾老太太摆摆手,这种事大孙子倒不必搀和。
“这才去了两日,祖母就不疼孙儿了。”
这才刚坐下就要支开他,想着院子里一地奴仆,贾赦也不多问,只挑眉应下往梨香院去。
“臭小子。”贾老太太笑骂,忙不迭赶人。
“乖孙,乖孙。”
贾赦才走到院门口,就听里头白毛鹦鹉在叫唤,这鸟还真是成精了。
“还知道回来。”贾源哼了一声,踱步回了屋子。
老铁头捂嘴摇摇手,余下奴仆要笑不笑的,贾赦就知道老爷子没真生气。他拍拍衣角从容走进屋子,“累得祖父母担心是孙儿不孝,下次定不会这般了,祖父别生气,气大伤身。”
老爷子气势吓人都是唬外人,遇见了贾赦这个不怕的,就跟纸老虎似地,轻轻一戳就瘪了。这不,贾赦一哄,面上横眉竖眼,语气却是软了不少,“你是个有数的,就怕旁人不肯消停。”
贾赦见下人都退了出去,把当天的事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