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栋抹了把汗,只恨自己理解能力不够,给督主能找些什么乐子呢,送几个人去杀着玩吗?
见喜瞧他不开窍,又琢磨了一下,“我是想说,其实厂督也不是讨厌那些玩意儿,就是不喜欢底下人自作主张。你说这么一个傲气的人,若是心思都被人轻易猜去了,岂不是扫脸?”
长栋皱了皱眉,不讨厌那便是喜欢了,督主大发雷霆只是怪他猜中了主子的心思?
长栋终于恍然大悟,连忙躬身道:“奴才这就去办!”
见喜满意地点点头,面上轻快地飞过一抹红晕,更加让长栋认定了方才所理解的意思。
前一回买的秘戏图略有些隐晦,玩意也藏得深,这次有了夫人这话,长栋终于不必再遮遮掩掩,拉着二档头一道去了书斋,装了整整一箱的画册。
至于床上那些玩意儿,更要多多益善才是。
夜幕低垂,圆月初上。
宽敞的锦蓬马车停在提督府西门,长随们将几大箱行礼搬上马车,规规整整地摆放好。
妃梧跟在后面,忽然被人叫住。
转过身来,瞧见是一身墨蓝飞鱼服的二档头。
她怔了怔,垂首打了声招呼,“二档头也跟着一起去吗?”
二档头摇摇头,有些羞惭地笑了笑:“衙门里有公务,改明儿还要去一趟天津缉拿要犯,我就不去了。”
妃梧点了点头,督主虽被停职,可事情总要有人办,这些日子东厂那些档头们还是个个忙得脚不沾地。
二档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平日里挺精明的人笑起来有几分憨傻,从衣襟里拿出个雕着玉兰的檀木梳子,支支吾吾道:“你……不是给夫人梳头么,今日去街上,顺道买了这个送你。”
妃梧微微一讶,“府里都有,马车上也带了的。”
二档头挠了挠头,伸出的手不知该不该收回,结舌道:“府里有,夫人有,可你没有……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肯定也有,但是……不是我……不是我送的。”
高大威猛的男人脸都红了,妃梧也有些不知所措。
民间男子送女子木梳,有白头偕老之意,突然有个男子将此物递到你眼前,再冷静的人心里也兵荒马乱。
她自认从不四处张扬,除了从前出任务时和这几位档头有过交集,此外并无纠葛。
若说三档头对她有意,那是从前缉拿一伙反贼的时候,生死关头,三档头替她挡了一刀,两人躲在一处山洞疗伤,兴许就是在那时生了情意。
可二档头,整日在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从没觉得他还有这样的心思。
两人僵持着,妃梧还是摇了摇头,“这个太贵重,我受不起。”
男人脑子发着昏,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讪讪说:“总不能让我个大男人将这小木梳拿回去自己用吧,那模样多滑稽。”
他生得高大,手掌亦粗大,舞刀弄棍十多年,掌心结着厚厚的茧子,精致漂亮的檀木梳摊在他掌心,的确有种巨大的反差感。
妃梧抿唇,淡淡笑了笑。
身后走过一些人,她有些不自在,二档头的手还悬在空中,叫人看去了不好。
沉吟许久,终于伸手接过那把木梳,“二档头有心了,这梳子我收下,檀木有舒筋活血的功效,想来……夫人用着会很好。”
二档头不管她是自己用,还是给夫人用,总归收下便是好事,松了口气道:“以往还能趁着来府里办事偷偷瞧你一眼,这次去扶风苑,得有月余见不着你,在外面自个儿要小心些。”
妃梧怔了怔,抬头望见男人泛红的耳廓,许久才点了点头。
二档头瞧她尴尬,赶忙道:“我是不是说多了?你赶紧去吧,我也走了,若是被人瞧见我这怂样,往后还怎么服众。”
妃梧弯了弯唇,“二档头也要一切小心。”
她的嗓音向来是冷清与柔和掺半,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几乎不带什么感情,可在二档头听来,还是觉得心里舒服极了。
辘辘的马车载满城月光,慢慢消失在寂静的长夜。
里头足够宽敞,见喜整个人横过来,将脑袋枕在梁寒腿上。
从提督府到扶风苑,走的是一条最为隐蔽的道,三两个时辰的路程,人难免会疲倦,梁寒当她要睡了,自己也闭目养神起来。
才过片刻,一只热乎乎的小爪子解了他腰间鸾带,往他衣裳里钻进来。
梁寒皱了皱眉,垂头看到她眼睛还闭得紧紧的,只是唇角弯起来,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
两根手指拾级而上,慢慢从小腹爬到前腰,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哥哥。”
她窝在他小腹前,声音也像是闷在被子里发出来的,却刚好让他听清。
搁在她肩膀的手微微一顿,脑中混沌恍惚起来,又听她唤了一声:“漂亮哥哥。”
他喉咙动了动,将她的小脸微微抬起:“怎么了?”
她顺势将下颌搁在他掌心里,手爪子在他腰间使劲薅了一把,面露欣赏的神情:“真好摸,比姑娘家的皮肤还要顺滑,您是怎么长的?老天爷在您身上下了大功夫了,这么柔顺的手感,教人怎么都摸不够。”
他无奈地笑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