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想要厂督抱(1 / 3)

妃梧在后厨交代了几句话,一出来就瞧见梁寒目光阴得滴水,手里横抱着个人,用大氅盖得严严实实,凌厉劲风般直往外头冲。

正诧异时,风吹开那大氅一角,露出个面色红得不大正常脸蛋,在他怀中大口喘着粗气。

她猛然一惊,这是……中了毒,还是药?

“驾!”

外头传来一声厉喝,他翻身上马绝尘而去,肃肃鞭声在黑夜豁开一道口子,急促马鸣刺入耳膜。

妃梧追出门去看时,两人一马早已消失长街尽头。

正打算回府,可来时马车夫不知何时换成了另一个熟悉面孔。

彭越从车板上下来,嘴角斜勾一抹笑意,一双吊眼直直地望着她,直到走近,目光都不曾偏向别处。

妃梧当即反应过来:“你给夫人下了药?你将我引去后厨,是为了给夫人下春心散?”

他并不否认,黧黑面色在夜色下更显浓稠,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刀,似要将这黑夜划破。

他深深地看着她,又笑了笑,上前来抓住她手,“妃梧,你跟我走好吗?”

妃梧惊得退后两步,她素来冷静,此刻也禁不住攥紧拳头,死死压制住自己颤抖。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药灌下去,你和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望着她,目光里含恨又悲凉:“这锦衣卫我早就做够了!唯一亲人死在他手里,连个全尸都保不住,你知道我打开锦盒,看见里头是我兄长一双眼睛时,我有多恨他,有多想杀了他吗!”

妃梧不住地摇头,“是彭连羞辱夫人在先,我同你说过。”

“那又如何!这就该死吗,该死无全尸吗?一条人命于他而言就那么卑贱,他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

妃梧冷声道:“你想报仇,斗智斗勇、明枪暗箭都任由你,何必用这样方式去羞辱他?”

他嗤了声,压根没听进去她话,反倒抬眼望着天色,幽幽一叹:“这药下去,至少折腾一夜,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老天爷给了我们逃生机会,再拖延下去,待他醒过神来,手下番子一出马,我是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你这是自掘坟墓!”妃梧冷眼望着他,说出话像刀子割他心。

“我不会同你走。你救过我一次,今夜之事我就当没瞧见,往后是生是死你好自为之,我保护夫人不力,明日自会向他自裁谢罪。”

他五官一下子狰狞起来,几乎目眦欲裂:“他到底有什么好?他不过是个阉人!我也想过杀了他,大不了鱼死网破。可我自知能耐不够,想让他死,难如登天。杀人不如诛心,这是我跟在他身边学会道理。他不是娶了个夫人么,疼得眼珠子似,呵,他为了这个女人杀了我大哥,那我就要让他认清自己无能!看着自己女人在眼前解开裙带,一身火烧火燎样子谁能受得住?我倒是想亲眼看看他是什么心情。”

他说得兴奋起来,激动得浑身战栗,上来拉她手,“我带你上提督府瞧瞧可好?兴许你见了他那模样,往后再也不惦念他了。”

她咬碎牙抬手一巴掌,“啪”一声脆响,在他黧黑右脸留下几个暗红指印。

彭越丝毫不恼,舔了舔嘴角血,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打得好,我喜欢你打我!从前你总对我冷冷淡淡,眼里唯独只有那个阉人,如今这算是心里有我了,是吗?”

妃梧冷笑着让开他手:“你真是无可救药。”

……

马蹄踏破满城月色,扬起灰尘几有半人之高,马上剧烈颠耸也掩盖不住她自身颤抖。

她牙磕在他月匈前,撞得七荤八素。

不知是不是疼出了泪,他察觉月匈口湿了一片,心中虽万分急迫,仍是稍稍收紧缰绳,放缓了速度。

这颠簸缓解了几分,她仿佛钻到空子,滚烫肌肤贴近他,朱红大氅下瞧不见她脸,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胡乱捻咬每一个动作。

他眉间皱得极紧,低声喝道:“不许咬,否则敲碎你满口白牙。”

她似乎听到了,呜呜咽咽地收敛起来。

可也不过片刻功夫,又忍不住将樱唇贴近,在他月匈前浅舐慢啄。

滚烫呼吸扫在他身前,绵长而柔软,可这种刺激于他而言就像是刀子毫不留情地刺穿皮肤,深入每一寸肌骨中反复研磨。

她每一次吸纳,都要了他命。

久旷心,就算是得了甘霖又能如何?

陈创烂疴身体,同一块死肉无异,难道还奢望什么吗。

又是一阵绵密咬痛,她两手乱挣,简直无处安放,水蛇一般缠绕到他腰侧来,手爪子也不安分,胡乱地摸索。

他寒着脸,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提醒她:“再敢乱动,咱家要了你命。”

她好像被吓糊涂了,似猫儿般嘤嘤啜泣,“厂督……呜呜呜……”

心口一抽,像被掐紧了命门。

他想起诏狱有种刑罚叫“穿针引线”,绣什么花样由犯人自选或掌刑者抓阄决定,管他是男是女,一根长而尖利穿骨针从肩胛骨开始往里钉,前胸进,后背出,管他是肉是骨,是心是肝,不论生死,这花样都得绣个完整。

冰冷丝线穿过心肝肌骨那种痛,如今他算是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