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已经翻来覆去把岳姬盘问了好久了,人们越来越不耐烦,他们已经很清楚岳姬的情况了。
现在不想再听了,只想知道马服君的情况!
周元澈带着周小贺登高台,上主位坐下。
他转头,却发现薛博雅并没有跟过来,他停在了岳姬的身边,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廷尉。
廷尉打了激灵:“太傅,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薛博雅冲他笑了笑。
廷尉背脊一凉,感觉脑壳有点痛。
他今年也才四十岁不到,年纪也还轻,但是他最近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了,小皇帝越长越大,容易脱轨。
太傅又太年轻,还容易被小皇帝带着一起脱轨。
薛博雅淡淡道:“廷尉大人,你方才审问出了什么?”
廷尉咳嗽了一声:“方才经本官审问查证,岳姬尚有一姐家住附近,有堂兄弟两人,皆是稳妥良善之人。岳姬父母留有老宅可居住,马服君给付她三百万钱。岳姬回家之后生活也无忧。”
他堂堂廷尉,也不是盖的,一番盘问之下,引得大家了解了岳姬的真实情况。
岳落雨那可怜无依无靠的形象是彻底崩塌了,有这么多钱,还有亲属,日子一点都不艰难。
那些底下同情她的人搞不好还没她有钱。
然而,人群中又有人带节奏:“这也不能随便驱逐人家啊!”
“好好的姑娘,这样被赶出去,一辈子都毁了。”
“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
“姑娘进了殷家的门,就是殷家的人了,无故驱逐,给一笔钱就可以了?”
“这还有没有规矩,马服君简直无法无天!”
……
薛博雅柔声问岳姬:“姑娘,殷氏答应再给你五百万钱,你离开殷氏,我收养你的孩子,代为教育。可好?”
岳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说:“我不要钱,我只想让孩子有父亲。”
薛博雅温声道:“我命中薄姻缘,可以答应你将孩子当做自己的儿女。”
岳姬看了看他,抿唇,低声道:“妾身的孩子是殷家的种,要入殷家的宗祠,认祖归宗。请太傅不要为难妾身。”
薛博雅敛眉,他叹了口气:“姑娘,贪得无厌,只会两手空空啊。”
他直起身子,咳嗽了几声,朗声道:“廷尉大人,殷大人托我告诉您,要驱逐岳姬的,不是马服君殷丕显,是他自己。”
“你胡说!”岳姬慌了,“大人不想驱逐我的。”
人群也开始骚乱了起来,大家交头接耳。
有人带头搞事:“怎么会有人自己驱逐自己的女人。”
“定是马服君怕弟弟抢了自己的爵位!”
“太傅不要偏袒马服君。”
然而这一次附和的人很少。
薛博雅的名声极好,人们都信赖他,并不想怀疑他的话,更不会群情激奋逼问他。
他是谦谦君子,是光明正直的太傅。
大家想要他说明白一些。
薛博雅冲廷尉欠身,他道:“殷大人让我转告您,此事同马服君没有关系,岳姬肚子里的孩子同殷家也没有关系。”
一片哗然……
周小贺紧张的看着薛博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实在是太……
廷尉疯狂的拍惊堂木。
周小贺吹哨子吹了好久,人群才安静下来。
廷尉皱眉问:“薛太傅,你……此话当真?”
薛博雅笑了:“岳姬乃是先皇赐给殷大人的,马服君出生之后,殷大人便不再侍奉神女,此后一心向道,此事大周人尽皆知。”
岳姬羞红了面庞,她激动的大喊:“不是的,大人那晚明明是在我房里过夜的!薛太傅,你血口喷人!”
廷尉看着她:“哪一晚?”
岳姬道:“十月二十七日。”
薛博雅失笑,本就没什么血色的面庞越发苍白,他盯着岳姬:“你撒谎,去岁十月二十七日,殷斯敏根本就不可能在你房里过夜。”
他转过身子,朝着人群道:“那一晚,殷大人,他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