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又道:“‘日者,君之象也。月者,臣之象也。五星者,卿士庶人之象也’③。若祖父非觉得是大凶之兆,不如寻思一下,可是皇上身边有什么谗臣?”
越国公是御史副丞,而御史台可不单单只是收奏折的。
监察御史,可不是就这么个名头好听的。
墨珣知道越国公已经将“忠君爱国”刻进了骨子里,自己这会儿若是说了是因为宣和帝不仁,才会有这么个月蚀,那越国公定是不信。
如此一来,倒不如就此将错处都推到那些为宣和帝炼丹的术士身上好了。
不管御史台里的御史们最后能不能抓出佞臣,总还是有点事做吧。
或者说,让越国公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
反正,就算宣和帝做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事,在越国公眼中,应该也都只会将错处归咎在那群术士身上。
炼丹的是术士,提供丹方的也是术士,错就全在术士。
墨珣已经不打算跟越国公、赵泽林他们说这些了,反正大家各执己见,非要让别人认同自己的观点,最后也不过是不欢而散罢了。
越国公一听墨珣这么说,也觉得有理,倒是没再嚷嚷着非要到钦天监监正的府上去了。
“还是得做些准备才是。”
在钦天监没有预警的情况下,如果真有月蚀发生,到了那个时候宫里宫外肯定是一团乱。越国公也不敢肯定,宣和帝会不会将他们这些臣子召进宫里去。
“这是自然。”赵泽林接道。
饭厅里的众人看似被墨珣说动了,然而,亥时会发生月蚀的事却也还是记挂在所有人的心头。
越国公只沉默了片刻,便直言道,他亥时二刻要在院子里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月蚀。
别人避之不及,越国公反而还要往上凑。
墨珣一时也不知越国公到底是真的相信月蚀乃大凶之兆呢,还是人云亦云罢了。
不过,既然连越国公都要看了,那么自己这个发现的人,也得跟着才是。
这么想着,墨珣便也对越国公说了自己的想法。
越国公自然不会拒绝。
现在,国公府里的主子倒是没刚才脸色那么难看了。
而因着越国公的习惯,在饭厅伺候的小厮本就寥寥无几,大都是些心腹。
本来詹姆爹也是要安排人伺候林醉饮食的,但越国公脸色实在难看,他便也罢了这个心思。
所以现在饭厅门外头,就只有洛涧和另一个林府来的小厮守着。
原先只是洛池、洛涧两人轮流,刚好可以换着吃饭。现在詹姆爹有心要为林醉培养心腹,自然不可能再只安排一个了。
这个现在站在饭厅门口的小厮被林醉赐名“洛浅”,正是准备在洛池、洛涧成亲之后来接替他俩的位置。
当初詹姆爹一来,除了那两个送给墨姑爷的通房的卖身契之外,也把其他下人得卖身契也一并给了林醉。
但林醉却也只是挑挑拣拣地将人收下了。
赵泽林与昌平郡君关系再好,也不能好到这样肆无忌惮地在越国公府里安插人。
就算赵泽林不在意,那越国公也不在意?伦沄岚也不在意?墨珣也不在意吗?
墨珣同在座的众人说起“月蚀”的时候,声音并不很大。
但饭厅里还有两个在旁伺候的下人——一个是一直跟在赵泽林身边的姆爹,另一个则是府上的管家了。
是以这会儿,除却正坐着的五个人之外,季姆爹和管家也都听到了亥时会发生月蚀的事。
他俩在听了墨珣的话之后,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但府上主子还没做什么呢,他们自然也就不能表现出惊慌来。
而后,少爷与国公爷、少夫人又说了一堆话。
再看国公爷的反应,管家和季姆爹便也知道这事儿,似乎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了。
国公爷和少爷不都说了吗?
亥时要到正院里看月蚀呢!
只这么一遭,两人心思大定。
饭后,府上的主子各自消食。
他俩也都是越国公府里的老人了,不消赵泽林多说,自己就已经明白了此事需得三缄其口。
可“月蚀”终归不是什么小事,赵泽林还是朝他俩各自看了一眼。
他们本来还在心里嘀咕着,要不要通知下去,让府里的人都早做准备,可接到了赵泽林的视线之后,他们当即明白了,这话绝不能乱说。
赵泽林看到他俩的反应,对他们的上道也是满意,便也颔首走了出去。
“老夫人,老奴觉着,府上是不是也得做些准备?”季姆爹跟在赵泽林身后,心里倒不如赵泽林淡定。
他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见过、经历过的事也多,可对于上天的事,他还是诚惶诚恐的。
月蚀,又被称为“天狗食月”。
古来都有说法,说是遇上了“天狗食月”,就需得准备些炮仗、爆竹,弄出些响动来,将“天狗”吓走。
就与过年时驱赶年兽是一个道理。
刚才越国公所说的“护月礼”,其实就是皇上将满朝文武召进了宫里,而所有的官员需得身着素服行三拜九叩礼,皇上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