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遇上熊的那次了……
越国公听完了墨珣的话之后,倒也隐约记起有这么回事。
当时墨珣还没有被周涛爆未曾臣为父守孝,而宣和帝对墨珣的感观也不差……墨珣那会儿还未与林醉定亲,越国公就已经隐隐察觉到宣和帝似乎对墨珣颇为喜爱,甚至也说出了“墨珣与昭谨有缘”这样的话。
那时候越国公还以为宣和帝是要为墨珣与五翁主赐婚呢……
可是……这样听来,墨珣确实没有跟五翁主有什么私情,五翁主又怎么会让墨珣去向宣和帝求亲呢?
越国公狐疑地看向墨珣,只以为他是有事隐瞒。
“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你还记得这么清。”
墨珣自是一脸莫名——这记性好反倒是错了?
越国公也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强词夺理,这就佯装清嗓子般连着咳了几声,这才又对墨珣说道:“五翁主生辰刚过,及笄礼也刚办完。”
墨珣点点头,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只知道五翁主还没有出嫁罢了。
“后宫的事,我知道得也不多,不过倒是略有听闻皇上有意送五翁主到雅砻和亲。”
墨珣一听越国公这么说,倒是纳了闷了。越国公在朝为官,自己也在朝为官,而且他每日早朝也都认真听了,却从来没有听到什么“和亲”一事。
“祖父这是从何得知?”墨珣不愿意错过什么,毕竟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做官,那么像这种事关两个国家的大事,他总不能毫不知情吧?
越国公听到墨珣这么问,便也仔细想了想,“似乎是从宫里传来的?”越国公自己也不是很敢肯定,因为御史台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收到关于“雅砻”的奏折了。
墨珣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大周还需要派翁主去跟“雅砻”联姻?大周这是气数将尽了吗?
当然,自己心里的这些个大逆不道的话,墨珣可不敢当着越国公的面就说出来。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雅砻”对大周而言不过就是弹丸之地,按照宣和帝以前对“雅砻”的态度,怎么都不像是会派五翁主去和亲的。
“怕不是五翁主让人给蒙了吧?”墨珣觉得“五翁主被人骗了”的可能性可比大周与“雅砻”和亲的可能性大多了。
越国公一时也不知真假,原先五翁主并没有寻墨珣私下谈话,所以越国公便也没有去过多关注。但现在五翁主明显自己坐不住,找到了墨珣头上,那么越国公便也想着要把这个事同墨珣说上一说。
娶翁主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更别说墨珣现在已经有了正夫了。
“不管是与不是,你都不要再跟五翁主有什么私下里的往来了。”越国公从刚才墨珣说话起,就一直在打量他的神情。从墨珣的脸上,越国公并未瞧出有什么爱慕之意,甚至越国公还觉着墨珣脸上似是困扰居多。如此一来倒也好,也省得他再劝。
墨珣当真是无奈得很,“祖父可仔细想想,我与五翁主统共也就才见过几次,而昨日他怕是正巧寻到功夫,这才同我说上了话。正如祖父所说,五翁主已经及笄,那便是很快要嫁人了,我虽在朝为官,却也不出入后宫,又要如何与五翁主有私下往来?”
内命夫成天都在宫里,就算前宫也是宫中,但他们却也不能随意出入的。如果没有皇贵君的牌子,五翁主要想来到翰林院,恐怕也是不容易。
越国公听墨珣这么说,倒也是个理儿。然而越国公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再跟墨珣多说一些,毕竟墨珣是个连“守孝”时间都记不清的人。“诸侯无二嫡,你已经娶了林醉,那便不能再娶第二个夫郎了。”
“是。”墨珣自是知道,就算越国公不说,但他在国子监毕竟也学过律法,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有夫郎更娶者,徒一年,哥儿家减一等,若欺妄而娶者,徒一年半,哥儿家不坐,各离之。”
越国公此时总算是放下心来,“我不知道昨天五翁主究竟是怎么跟你提的,但作为一个哥儿,要想嫁给一个已经娶了正夫的汉子,那除非是原先汉子的正夫被休弃、和离、亡故。”
越国公说的这只是普通哥儿,但五翁主身份毕竟与普通哥儿不同。
翁主若想嫁个二婚的汉子,又要顾全皇家的脸面,为了避免被人说是以强权迫使对方休夫郎、和离,恐怕到最后也就只能有“夫郎亡故”这一种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