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云霁霄在姑射洞天见过那个清雅明媚的小姑娘后,就像着了魔似的,每天行也思、坐也思,过分的时候,睡梦里也能见到那张小脸。
明明是鹿一样纯洁的面孔,偏偏笑起来小狐狸一样狡黠,让人明知她一肚子坏水,也忍不住让把她抱在怀里揉。
云霁霄依旧按部就班地起居、学习、练剑,但心里对那只小狐狸的思念与日俱增,到了快抑制不住的地步。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明年开春的新衣服。
这些衣服向来都是提前送的,他也没怎么在意,随便瞥了一眼就准备收进箱子里。
但一件衣服却吸引了他的目光。
在这件衣服的衣襟处,绣上了一只姿态杳然的仙鹤。
银白的仙鹤并没有破坏掉纯白的美感,反而更为它添了几分出尘的仙气。
但这份仙气并不是吸引到云霁霄的原因,他只是觉得这针脚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可他活了这十三年,压根就没接触过多少绣品,更别说这么精致的仙鹤了。
这可真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他莫名其妙觉得,这玩意儿是那小狐狸做出来的。
就这么一想,瞬间对小狐狸的思念破了表,他立刻扔下一副冲出门外,气呼呼地去找那只小狐狸。
凌树蕙正好帮小宋婆婆做完衣服,被大宋婆婆送出门外,提着一盏灯笼走在回去的路上。
突然半路蹿出来一个大家伙,把她给吓了一跳,平静下来才发现是她家小老公,心里忍不住偷笑。
果然年纪太小了,还沉不住气。
凌树蕙挑起灯笼,让温暖的烛光照亮这张脸庞,侧头笑问:“小公子这是要我效仿前人,来一出故烧高烛照红妆吗?”
小狐狸的脸庞藏在烛光后,明明灭灭瞧不清楚,只有一双琥珀般的眼睛在闪闪发光。
云霁霄再见到她,心里那股烦闷之气消散了不少,但又因为自己这么没志气而产生了新的郁气,便轻哼一声撇过头去:“你总是这么油腔滑调,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油腔滑调?”凌树蕙眼珠微转,“明明是小公子你夤夜前来拦我,怎么反说我是油腔滑调呢?”
云霁霄又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气呼呼指着他,手指颤颤巍巍。
凌树蕙伸出小手握住他的手指:“小公子家教严谨,自然知道随便指着旁人是很不礼貌的吧。”
被柔软的小手握住,云霁霄顷刻就乱了分寸,抽出手指连连后退几步,捂着手指出身,仿佛刚才不是被人轻轻握了下手指,而是被整根削断了手指。
事实上也差不多了,云霁霄只觉得这根手指酥酥麻麻的,完全不像还长在自己身上。
凌树蕙看小老公这么惊慌失措,心里偷笑,又有几分罪恶感。
他还是个孩子呀!不能这么露骨的!
想到这里,凌树蕙连忙轻咳几声,向云霁霄发出邀请:“风这么大,在外面待着会伤寒的,公子要是不嫌弃,不如到我屋里坐坐?”
云霁霄刚回过神来,又被这句话砸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