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丰自然听不进她的话,死死捏着手术刀,一边上楼梯一边对凌树蕙怒吼:“滚开,快从我面前滚开!”
程丰状若恶魔,凌树蕙却丝毫不为所动,稳稳站在楼梯口:“我知道,你没做错什么,是夏家人把脏水泼给了你,是鲁平那个阴险小人趁机打压你,你只是一个恰逢其会的受害者。你把刀放下,把夏晓光放了,我们可以想办法重新还你清白。”
听到她的话,程丰眼神恍惚了一瞬,但很快便坚定下来,把手术刀按得更深。
鲜血染红了夏晓光的领口,甚至沾湿了几缕飘落下来的发丝。
“我不相信你们!”程丰摇摇头,冷酷地说,“一旦我放了她,你们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让开,让我到天台上去!”
凌树蕙明白他想要上天台,是为了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便也没有继续阻拦,只象征性地说了几句。
“你还是冷静一点好,不要伤害到无辜的人。”
“让开!”
凌树蕙慢慢后退几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走打开天台门的钥匙,始终和程丰保持着五六米远的距离。
“钥匙在我这里,我可以帮你打开门,但你要把手术刀拿开一点。”
程丰为凌树蕙冷静的态度所影响,但又一些迟疑。凌树蕙立刻说道:“这样下去她会死的,如果她死了,你没有人质,就会立刻被警察击毙。”
她一边说一边把绷带扔给他,又后退几米,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威胁。
程丰接住绷带,随便揪出一卷来按在夏晓光脖子上,又用刀刃抵住那一团绷带。
只要他稍微用力,锋利的手术刀依旧能划破绷带隔断夏晓光的脖子。
他半胁迫地带着夏晓光踏上楼梯,一点点挪到通往天台的门前。凌树蕙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程丰,不断施加心理压力。
与此同时,接收到报警的警察们也赶赴现场,持枪对准了程丰。
凌树蕙也被一同赶来的秦晏往后拉,凌树蕙冲他轻微地摇摇头。
果然,程丰冲凌树蕙吼道:“过来!把门打开!”
凌树蕙征询地看着带头那个精光四射的警察,警察思索片刻,对她点点头,轻声嘱咐:“要小心,离他远一点。”
夏晓光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晕厥了,警方不排除他有趁开锁时抢走凌树蕙做人质的可能性。
但凌树蕙知道,程丰绝对不会劫持自己,他清楚地知道,夏晓光才是最有利的筹码,只有把夏晓光攥在手里,他才有洗清一切的机会。
于是她安抚性地拍拍秦晏手背,慢慢走上楼梯,将那把锁打开,轻轻推开门,而后才在众人或紧张或担忧的目光下,面对着程丰,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倒着下了楼梯,回到秦晏身边。
秦晏看似紧张万分地抱住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在她耳边悄悄说道:“这些警察都是苏家的人,我们的计划可以顺利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