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树蕙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白花,这种时候不会怀抱任何幻想,她直接说道:“活不下去,所以需要医保和政策帮助。不过这也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
“根本的解决之道在于,”秦晏抢在她面前说,“向最高层次的社会状态发展,将生产力发展到足以供养全人类的地步。可是那条路太长了,起码你我没有办法活着见到那一天。”
凌树蕙微微颔首:“是这样没错……所以在你看来,不该存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首都这几个家族啊,还能有什么?”秦晏理所当然地回答,随后又紧紧盯着凌树蕙,“你好像对我的用词很在意。”
“因为这个词涵盖的意思太过广泛了。”凌树蕙朝秦晏伸出手,秦晏立刻拿起纸杯接了杯水递给她。
“所谓的违背自然规律而存在,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凌树蕙将水杯抵在唇边,微微抿了一口,“你知道这种词汇指代的东西太多了,说句不好听的,自然规律到底是什么,谁能说得清?历史行进至今,又有谁能说自己真的看清了世界的本质呢。”
“这话听起来像个哲学家。”秦晏单手撑着脸颊,倚在桌上含笑看着她,见凌树蕙转过头来,笑意未变,目光却更加温柔,“你总给人一种奇怪的超脱感,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凌树蕙目光微动:“你想多了。”
“也许吧。”秦晏保持着侧倚的姿势,始终盯着她,“所以别为我那句话想太多,我说话不想你那样定义明确,不会严格区分词义的大小。你要是为了这个生气,那恐怕这辈子都气不完了。”
“这辈子?”凌树蕙得到秦晏的解释,已经平静下心情,也放下了这个问题,但听到他这句话还是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你很自信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啊!”
秦晏点点头:“我实在想不出来你不和我在一起的理由。”
凌树蕙抱臂坐着,背部挺直得没有一丝弧度:“老实说,我也觉得除了你之外,找不到更合适的伴侣了。不过在那之前,先把你的打算和我说说吧。”
她抽过那份慢性病文件:“这个也好,罕见病也好,你打算怎么推动它们进入法案呢?”
秦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打开抽屉,取出一个暗红色的证件本。
凌树蕙挑挑眉,伸手将它拿在手里,翻到正面,只看到烫金的几个印刷体字。
民生和谐团团员证书。
凌树蕙眉心一跳,按着太阳穴无奈问道:“什么时候从政了你?”
“大学时候就开始了。”秦晏有问必答,“那时候我的一个学长像我宣传新民党,希望我能加入其中,但是我思索了一下,没有加入。”
凌树蕙微微点头:“你要是进去了,现在日子肯定不能这么悠闲。”
民生和谐团只是个小党派,虽然也属于革新派,但毕竟目标小,没什么人在乎。
可新民党就不同了,那是冲在最前面挡枪的,一旦进去,就别指望能从政治漩涡中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