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觅松只斜斜瞟了他们一眼,也没答应,这两个孩子却像是早已习惯一样,短暂行了一礼之后便再次坐定。
他们容貌十分相似,生得玉雪可爱,眼睛黑黢黢的十分灵动。凌树蕙想起曾经也这么可爱的橙橙,对这两个孩子不由也多了些好感,看着两人的眼神多了一份慈祥。
谢觅柏和谢筱兰也注意到谢觅松身边换了人,好奇地抬头打量她,见她美貌异常,竟也移不开眼睛。
谢觅松注意到几人的眉来眼去,轻轻哼了一声,瞥着凌树蕙阴森森问道:“我这一对弟弟妹妹都比我出彩多了,是不是?”
听他这咬牙切齿的语气,凌树蕙都担心他把牙给磨碎了。
“世子与少爷小姐,都是芝兰玉树,何有高下之分?”凌树蕙冲他眨眨眼,眼中闪着狡黠的笑意。
谢觅松又冷哼一声,对谢觅柏和谢筱兰问道:“你们如今在家学里,书读得怎么样了?”
兄妹俩微微一怔,从前这哥哥对他们两个一点儿好脸色都没有,更不用说询问课业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惊讶归惊讶,谢觅柏还是乖巧地回答:“已经读完了《大学》,马上要念《中庸》。”
“这么慢?”谢觅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亏这没见识的婢女还夸你们芝兰玉树,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把四书都读完了,《春秋》都自学过了。”
谢觅柏与谢筱兰面面相觑。
合着专门问他们课业就是为了秀优越的吗?
凌树蕙也在心里暗笑,这兄弟未免也太幼稚了点儿。
不过谢觅松说得也没错,他自小就是神童,比同龄人聪明得多,不然也不会成为太子伴读。
不过也正是因为夙慧,他才变成今天这样。
想到这里,凌树蕙默默叹了口气。
人各有命啊……
谢觅松也没在弟妹面前摆多久威风,因为他那不省心的爹和后妈到了。
谢觅柏和谢筱兰连忙起身给父母行礼,谢觅松腿不好,也就没站起来,只松松拱了拱手:“不肖子回来了,昨夜念着父王母妃年迈,大半夜惊扰了睡眠不好,便没去拜见,还请两位恕罪。”
谢觅松会说这话,凌树蕙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这货的人设就不正常!
她跪在谢觅松身后,不敢稍稍抬眼,随着其他侍女起身时,才用余光瞥了王爷王妃一下。
廉王谢盟和继妃容安卉是两个非常……奇葩的人物。
其实书中对两人的描述并不多,毕竟谢觅松本人就是个配角,笔墨不多,更何况是他的父母。不过从仅有的一点信息里,也可以很明显看出,廉王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痴情子,继妃则是个满腹闲愁的白莲花。
这两个人其实都没有多少害人之心,但是他们总会因为种种蠢之又蠢的圣父圣母心态,而狠狠伤害到周围的人。
很不幸,谢觅松就是第一受害者。
看看继妃娇弱不胜的姿态,又看看将周围一切都视若无睹,眼里只有继妃一人的廉王,凌树蕙默默叹了口气,为谢觅松点了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