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维也纳金色音乐厅内,一场音乐会圆满结束,身穿墨蓝色撒碎钻礼服的凌树蕙分别朝乐团和观众鞠躬致意。
“南宫,不留下来一起参加庆功宴了吗?”指挥叫住行色匆匆的凌树蕙。
“不了,我要去看看我爸爸,他不能在外面久待。”凌树蕙冲他得体一笑,脚步不停地离开现场。
如今的凌树蕙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级独奏家,玛利亚的知名校友,南宫馨关于小提琴的梦想,可以说是超额完成任务。
而南宫家……
凌树蕙将特意要求前来观看音乐会的姚志安送回疗养院,喂他吃过夜宵之后才回到公寓里去。
在适应了时差和玛利亚的课业之后,凌树蕙将姚志安接到这边的疗养院,像从前姚素清一样,每周都前去看望开导。
这边的专家比国内要强一些,三年下来姚志安的精神状况强了不少,对于两个女儿的事情似乎也接受良好,这说明一切都还是再往好的方向发展……
门没有关。
她望着沙发上熟悉的背影,叹了口气:“哥哥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搞这种突然袭击。”
南宫池答非所问:“你看到报刊上对你的形容了吗?”
“没有。”凌树蕙摇摇头,“哥哥你大晚上的过来不太……”
“她身着将星夜披在身上,仿佛女神尼克斯一样,冷静、克制、深邃,而这正是她的演奏风格,正如上世纪的……”
凌树蕙不耐烦地皱眉打断:“都是些夸大之词,哥哥你怎么还当真了!”
“我不觉得这是夸大。”南宫池将报刊放下,望着凌树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值得这样的赞誉。”
凌树蕙不置可否。
“你在躲我。”南宫池却并不放过她,“你这三年,一直都在有意地躲我,为什么?”
凌树蕙勾起嘴角:“怎么会呢,哥哥你想多了,当独奏家就是这样,得满世界跑。”
南宫池摇摇头:“别和我撒谎,馨馨,你知道我的嗅觉很灵敏。”
凌树蕙抬起头直视南宫池的眼睛:“没错,我觉得我和哥哥毕竟不是亲兄妹,像从前那样似乎不太好,所以就有意识保持距离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不对?”
南宫池紧紧盯着她,突然探过身来将她困在沙发间,陌生而熟悉的、带有压迫性的气息一瞬间笼罩在她周围。
凌树蕙心中一动,微笑中充满了示威的意思:“哥哥想做什么呢?”
“我是想告诉你,”南宫池缓缓坐回去,“如果我们亲近到了这样的地步,那么你的躲避才是合乎常理的。”
凌树蕙毫不在意地坐起身:“防微杜渐嘛,总好过亡羊补牢。”
“既然你不是我亲妹妹,又何必那么排斥我呢。”南宫池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自如地仿佛自己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凌树蕙并不接过,而是神色莫名地望着茶几上纹理。
“就因为不是,所以不能接受。”
她只是在扮演这个角色,接到的也只是旁人对于这个角色的反馈。这一切,都不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