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盛承均还是靠着扶手,都没有动过的痕迹,我的心,突地疼了起来。
他看向我皱了皱眉头,“看什么快去。”
我问他,“是不是很疼?”
“没有!”
我还想说什么,妙妙开始闹起来,我只好先抱着她过去医生办公室。
再快要进去办公室时,余光里,霍思然还站在过道一头。
她看着我,抿唇轻轻一笑,而后转身淡定离开。
霍思然,再让你好好笑几天,之后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盛凌山和霍思然的婚礼之日,应该就是盛凌山活到头的日子,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会具体怎么对付盛凌山,但是林兰黎碧依这些女人一个都不会放过他。
而霍思然,就好好等着,到时候新帐旧帐一起算。
大惊一场之后,医生给妙妙做检查的时候,已经睡过去的妙妙很安静,没有再像之前不能让任何人触碰。
检查完,医生皱了皱眉,“这孩子身体上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心理上的,你这会儿先让她休息,等她醒了带她去心理科那边看看,但一定要注意,不能再刺
激或者吓到她,她这种情况应该很容易反复。”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当晚,我给妙妙办了住院。
妙妙睡下之后,我给杨助理打电话,问他他和盛承均在哪。
被撞到腰的盛承均也办理了住院,病房在妙妙隔壁。
等杨助理过来帮我照看妙妙后,我过去隔壁病房。
杨助理看我表情不对,忙拦了我的路,“程小姐,盛先生他不舒服,要不你晚点在过去找他。”
我退后一步,“怎么,你害怕我过去找他麻烦。”
杨助理尴尬的笑起来,“怎么可能,我不是怕你去找盛先生的麻烦,只是觉得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明天说。”
“不是你说的,他明天一早走吗?”
“对,盛先生明早是要离开的,可是现在他身体不允许,应该会晚几天才走。”杨助理战战兢兢道。
“我找他也没什么事,很快回来。”
我走到门边,回头看一眼欲言又止的杨助理,“杨助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话落,杨助理紧张起来,忙回我,“没有,绝对没有。”
“最好是这样。”
我进去隔壁病房后,关上门,径直走到盛承均的床边。
他看我关门愣了愣,“有什么事吗?”
“对,有点事。”
到床边之后,我从上往下看了他几分钟,才道,“盛承均,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和我说实话,你记住,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说,就当我没问过,我以后也不会问。”
盛承均微微拧了拧眉,“你要我说什么?”
空气在我和他目光接触的刹那慢慢冻结,彼此的瞳孔里,只有对方,像嵌进去的一抹黑耀,极亮极耀眼
。
我在等他,等他和我坦白。
如果他有什么不能说的难言之隐和苦衷,只要他说一声,我绝对不会再过问。
时间被拉长,一分一秒过得极慢。
我抿了抿唇,从开始的期盼再次跌进绝望。
“我问你,你是谁?”我看住他,无比认真严肃的问。
盛承均皱眉,“这个问题你之前不是已经问过,再问,有意思吗?”
他为什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问,
既然我问,就是已经怀疑他,甚至肯定他不是盛承均。
但就是这样,他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既然不愿意说,为什么要来招惹我,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对我来说比知道他不在了还要痛苦煎熬吗?
我咬了咬牙,面无表情道,“盛承均,你只有一次机会,想清楚再说话。”
刚刚还一副玩世不恭的盛承均,现在严肃了几分,他安静的看着我,眼底浮着几分闪烁和躲避。
就这样,僵持了快有四五分钟的时候,我知道他不会主动说。
我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不准备再等他说什么,直接弯腰倾身下去,手很快的抓住他身上的病号服,然后
在他想要阻止的时候,我已经扒拉开他胸口的衣服。
用力拉开,盛承均胸口暴露在灯光下。
他胸口上,肩头下方一点的位置,果然有一处枪伤,不止如此,他身上各处还有很多伤痕,或深或浅或狰狞。
我的手指轻轻落在他的枪伤上面,一滴眼泪打在上面,眼泪还要夺眶而出的时候,我忙伸手抹去。
帮他快速合上领口,我挺直脊背,站在床边,沉默不语。
在进来之前,我想过要是确定他是盛承彦,我说什么,做什么,用什么样的情绪和态度去面对,然而,我没想到是这种,没有激动哭泣,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愤怒责怪,平静,平静得我就像个旁观者,没有
任何情绪起伏。
气氛凝重安静下来,呼吸声都变得清晰起来。
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我心心念念的人在面前,可是我连拥抱一下他的勇气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