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她人肚子飞上枝头

姑妈的话带着颤音，似在我的神经上蛰了一下，心里的不安顿时又浓烈几分，我笑着握住姑妈的手，“姑妈，你听谁说的？”

姑妈睁开眼，双眼蒙着水雾，嘴里张着，呜呜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我不记得了，这几天我一直梦到你姑父，他说他很难受，慕青，你说你姑父是不是真的被人害死的？”

之前医生说过，姑妈吃的那些药有一定副作用，我担心她是在胡言乱语，“姑妈，你不要激动，你先休息，等你睡一觉之后我们再讨论这个事可以吗？”

姑妈抓紧我的手不放，“慕青，姑…”

我倾身下去，抱过她的肩头，“姑妈，我在这里陪着你，你不要害怕。”

在我的安抚下，姑妈渐渐入睡，看着姑妈拧着眉头的样子，我眸里的光凝重起来。

生病的缘故，我给公司请了三天的假。

第二天，盛承彦过去公司，在他离开后，我出门去了公安局。

我找到之前办理姑父案件的汪警察，“汪警，还记得我吗，我是程慕青，之前我报了案，你帮我处理过案子。”

汪警看了看我，想了许久才想起来，“是你啊你叫程慕青是吧，你过来是不是要问你姑父案件的事。”

“汪警你好，是的，我就是过来问问我姑父那个案子，因为你们这边一直没有人联系我，我在想是不是你们遇上什么困难了？”我诚恳道。

汪警笑了笑，略有疲惫，“你想起诉对方，但是你拿过来的证据里面，先动手的是你的姑父，而且对方没有任何言语攻击过你的姑父，这样子上庭，你这边还是比较吃亏。”

“那汪警，我要怎么做？”

“如果仍然要坚持调查，那必须向我们警方提供更有指控性的证据，不能只是单凭你的感觉，你懂吗程小姐？”汪警耐心给我解释。

我点点头，还要说什么，汪警被其他警察叫走，“那个程小姐，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过去了。”

“好的，谢谢啊汪警。”

从公安局出来，我一直在想汪警说的更具指控性的证据，细想之后，我决定再去一趟姑父出事的工地。

过去车站，我乘了去镇上的客车，到了地方又转车去姑父出事的工地上。

工地上的监控前几天出了故障，之前的部分视频已经被损坏，里面损坏的正好有姑父出事那天的视频。

所有的事情就像刚刚好的知道我要来调查一样，突然的都没了线索，我不相信这么凑巧，这里面一定有人为因素在。

工地上，我找到姑父生前的好友贺叔，“贺叔，你现在有空吗？”

刚抬了钢筋的贺叔站在空地上喘着粗气，他回头看了看我，没几眼认出我来，“你是方强的侄女，有事吗？”

“对，贺叔是我，你还记得我对吧，我姑父还在的时候，在家说得最多的就是贺叔你。”在贺叔这里，我看到一点希望。

“方强…可惜了。”贺叔眼里闪过一抹真切的悲痛。

“贺叔，我上次来过工地，但那天你不在，我就想问问，我姑父和人起争执时你有没有在现场，那天的情况你知道吗？”

毕竟事情过去这么多天，现在重新提起，很多人都不愿意再说。

贺叔回忆了一番，但他当时和姑父不在一起，具体发生什么事他不清楚，但是在姑父这件事发生之后，和唐何萍侄儿唐刚平时走得近的一个工友辞职了。

“贺叔，除了这个人，还有没有其他行为比较异常的？”

贺叔重重拍了下脑袋，“年纪大了，好多事记不大清楚，后来工地上没发生什么事，只是大家事后谈起来说到这个事，我有点印象才和你说的。”

我回忆之前从工地上取走的监控，好像在唐刚和姑父起争执时，是有这么一个人在镜头里面。

如果如贺叔说的，那个辞职的人有可能看到事情经过，说不定姑父和唐刚起争执时，他从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贺叔，你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吗？”我问。

“我没有，我去帮你问问。”

没多久，贺叔拿来一张纸条，“他姓曾，我们都叫他小曾，这个是他的联系方式，有没有变化我不知道，上面还有他的地址，你去问问看。”

我接过纸条，“谢谢啊贺叔。”

从工地上出来，我接到何嫂电话。

“程小姐，你在哪里，你什么时候出去的？你身体还没好，万一出去又发烧感冒了，折腾你大人不说，孩子怎么受得了。”何嫂急切的声音从听筒过来。

“何嫂，我出来办点事，很快回来。”我从工地出来，站在路边拦车。

“程小姐，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先生交代过，这几天让你待在沁轩苑养身体，不能出去，你要是又出什么事，怎么和先生交代。”何嫂声音带着几分明显的指责，还有不满。

“何嫂，我马上回来，你不用来接我。”

等了快半个小时，才坐上回江城的客车。

颠簸一路上了高速，我坐得有些想吐，轻轻推了点窗子，任冷风灌进来吹在脸上，胃里的不适感才下去不少。

这时，包里的手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