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些阴雨绵绵,太阳被乌云遮盖,丝丝细雨慢慢洒下,让人觉得很是不爽利。不少行人都陆陆续续的回家了,湖面的一个老渔夫倒是性情洒脱,头戴斗笠,自顾自的划船高声唱歌。
与此同时,洞庭湖边一处有些破旧的亭子里。
一只毛发有些干枯,长得不是很美貌的杂毛狐狸正在亭子里焦躁的转圈圈。
很快,湖面泛起波澜,有人影借着湖边芦苇丛的遮掩,慢慢的从水中走出来。为首的是个杵着拐杖的老婆子,后面跟着的则是一个俊美男子和俏丽姑娘。
“呜呜~”
杂毛狐狸立刻发出呜咽的声音。乌溜溜的眼睛又惊又喜,唰的流下两行泪来,沾湿了尖嘴狐狸脸上的毛毛。
鱼姥姥满是心疼。“好了,好了,别哭了,两位大人来了,他们都是德才兼备的贤人,定然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杂毛狐狸一听,当即对着顾云初和敖焱作揖,眼中满是哀求。
顾云初走到亭子里坐下。
“你和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杂毛狐狸一听,顿时泪流满面的“呜呜呜!”
顾云初睁大眼睛。
“哦?”
杂毛狐狸:“呜呜呜,嗷嗷嗷嗷,嗷嗷嗷呜!”
他越说越激动,直接人立而起,两只前爪比比划划的做凶狠愤怒状。
顾云初恍然大悟。
“哦!”
杂毛狐狸哭得越发凄惨。爪子又是一阵指天跺地的比划。
“吱吱吱!呜嗷嗷嗷,吱吱!”
顾云初皱了皱眉头。
“哦~”
然后她果断看向敖焱。
“你听懂了吗?”
这话一出,还在哭嚎的杂毛狐狸一噎。
鱼姥姥更是面皮一抖。
敖焱沉默了一下。
“你没听懂?”
那你哦哦哦个半天在干啥?
顾云初注意到敖焱的眼神,理直气壮道。
“毕竟他都哭得那么惨了,我总得给他个面子嘛!”
这就像是上课,甭管老师上的课听得懂听不懂,作为学生,当然要装作一副听得大受启发的模样,要不然下面一片面无表情的痴呆脸,说得人得多尴尬啊!
敖焱:你这话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他果断摇摇头,表示这杂毛狐狸的话他也听不懂。
失去了金丹,杂毛狐狸就真的只是一只丑兮兮的杂毛狐狸了,不仅无法说人言,怕是再过几天他失去了最后一点灵智,彻底沦为一只普通的狐狸,连哭泣比划都不会,当他沦为它,为了抓一只老鼠野兔而奔波的时候,永远也不会想起自己曾经离成为狐仙只有一步之遥。
杂毛狐狸想到这,眼泪顿时更加汹涌,哭着伏在地上。
顾云初看这杂毛狐狸哭的凄惨,低头道。
“你的事,我们已经听鱼姥姥说过了。你先别急,我问你,你被抢了金丹是什么时候的事?”
杂毛狐狸立刻呜呜渣渣的开口,手脚并用的比划。
顾云初和敖焱有些头疼,毕竟这谁也听不懂啊,好在这个时候,鱼姥姥派上了用场。她看着杂毛狐狸比划的模样解释。
“这是六天前的事情了。”
当时杂毛狐狸还以为自己死定了,之后顾云初等人合谋杀了五都巡环使的事发生,杂毛狐狸这才赶忙来找鱼姥姥帮忙。
顾云初思索。
“你可知,那鬼差为何要抢你的金丹,你是否和那鬼差有过什么宿怨?”
杂毛狐狸当即摇摇头,又是一顿比划。
鱼姥姥:“他说他之前确实和那鬼差有过一面之缘,但那鬼差只是路过,他两都没说过话。”
这样的情况谈何宿怨?
紧接着杂毛狐狸又表示。
而且当日和那鬼差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毫无根基,观之周身阴气,似乎才刚死不久的鬼,那鬼差从暗处窜出夺走他的金丹的时候,立刻把那金丹给那个男鬼吞了下去。他多年的苦修全成了那男鬼的了!
杂毛狐狸当时恨得咬牙切齿,但深知自己失去了金丹,根本不可能打得过那鬼差,只能含恨狼狈逃走。
敖焱听到这眼眸一冷。
“如此夺人造化,实在可恶至极!”
金丹乃是杂毛狐狸的成仙之基,他日后能成为狐仙,那是他多年苦修的成果。
而那男鬼抢了狐狸的金丹吞下,平白就获得了狐狸多年的苦修,狐狸失去了成仙的机会,反而是他一跃从一个小鬼走上了修行之路。
顾云初不是正经的修行者,她不懂杂毛狐狸修行的苦,但她脑中换算一下若是有人考上大学,被人冒名顶替的事情,结果冒名顶替的人锦衣玉食,而苦主三餐不继,自然就能明白敖焱为何如此生气了。
擅自夺走他人努力的成果,改变他人的命运,这种事只要是个良心未泯的人,听到这事都会愤怒!
本来顾云初好敖焱愿意出来见见杂毛狐狸只是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地府,但现在顾云初一拍大腿。
“若你所说都是事实,那么这件事我们管定了!”
她严肃的看向杂毛狐狸。
“说吧,那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