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你真的是被逼无奈,你真的没有一丝窃喜吗?”
“既然被逼无奈,你怎么从没想过挣扎?找高人帮忙?或者……既然已经被逼无奈了,你又干嘛还非得当个算命先生,害人的同时,还要骗人大把的金银?这应该不是那老妖怪逼你做的吧?”
她半蹲在躺在地上的肖大师面前,杏眼凌厉的仿佛一把刀,直刺他那早已腐烂的内心。
“很得意吧?很痛快吧?之前本事不到家,总是被人拆穿,你被揍的时候多气恼啊,是不是恨不得杀了那些拆穿你的、揍你的家伙?现在你不得了了,你有个老妖怪做靠山,你还会了这等厉害的邪术,谁还敢说你算命不准呢?你就像是那阎王爷一样,说让人谁三更死,他就活不到五更。那些家伙只能屁颠屁颠的把金银捧到面前,你哪里有什么被逼无奈呢?这一朝翻身,你可不要太痛快!”
有些事,肖大师心里知道可以,但别人说出来,却仿佛像是撕掉了他身上的一层皮一样,顿时让他面色越发的苍白。
明明外面一片漆黑,但随着顾云初的话,他心中那些见不得人的腐烂心思都仿佛被放在阳光下暴晒似的。
肖大师以为自己死定了,但顾云初却不打算这么做。
“放心,我不杀你。”
她面色大义凛然道。
“正所谓宣言反诈骗,人人有责。你这么个典型,必须物尽其用才行!”
说完她对着肖大师露出一个邪魅狷狂的笑容。
“所以你啊……吃牢饭吧你!”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还是那个熟悉的衙门,还是那个熟悉的吴县官,还是那个熟悉的顾姓女子报官,只是被告不再是那个李秀才,而是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肖大师。
顾云初一见吴县官出现,立刻柔弱的擦了擦眼角。高呼一声。
“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大概是之前的案子给吴县官带来了很深的印象,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怎么?你的房子又被炸了?”
正想着要如何泪洒公堂控诉肖大师的顾云初一噎:“……大人,我倒也不至于这般倒霉。”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继续抽噎道。
“昨天我走在街上,被此人叫住,说我三日之内必见血光之灾,要我给一百两白银消灾解难……”
她缓缓的把昨天的事简单的讲了一下。
当然,去除了她和敖焱故意追踪和王子悦在内的戏份,只说自己上街的时候,遇到了骗子,她也并非普通女子,夜里遇到袭击后发现不对,当即和朋友找上了那算命先生,发现正是他搞得邪术要害人。所以把人揍了一顿,天一亮就把人带来报官了。
结果一说完,周围莫名有些安静。
顾云初含泪抬头一看,就见公堂之上的众人全都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她。左眼写着“这还叫不至于这般倒霉?这简直倒霉透顶了吧?”右眼写着:“大妹子,实在不行就去庙里拜拜吧。人还是得对自己好一点!”
顾云初:……
她实在哭不出来了,面无表情的抹掉自己那点眼泪,干巴巴道。
“大人?”
“啊?哦哦。”
还在想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倒霉的吴县官回过神来,一向威严的脸莫名有些尴尬,他赶紧敲了一下惊堂木,板着脸瞪向肖大师。
“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顾姑娘放心,如若这是真的,本官必然严惩不贷!”
这件案子还算简单。昨夜的老仆乃是人证,那些金银珠宝、纸人木偶是物证,再不济,还有阴魂幡的女鬼可以作证。
这就是聊斋世界的神奇之处,死人可以变成鬼指征凶手。
不需要花多少功夫,这件事就结案了,因为这件事性质实在恶劣,吴县官都被气得不轻,当即就是一个斩立决,谁知顾云初却道。
“吴大人,此人虽然该死,但我却觉得不能这么简单的就杀了他。”
一个普通百姓质疑县官的决定,这并不合适,但因为顾姑娘两次报官,都给吴县官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他本身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听到这话不由开口道。
“哦?你有何想法,说来听听?”
顾云初严肃道。
“我觉得,短短一个月,咱们镇上,就被骗了这么多百姓,这实在不好,或许可以拿这件事,当个例子,广泛宣扬,让大家都认识认识骗子的真面目,不至于以后轻易上当受骗。”
这个世界确实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心存敬畏可以,但最好还是要懂得分辨,否则辛辛苦苦大半辈子,被人上下嘴皮子一碰,就骗光了积蓄,那还不得呕死?
作为一个穷逼,顾云初深知穷苦大众的痛苦,于是坚决杜绝这种情况,反诈骗,从我做起!
*
今天的镇子热闹的很,一个囚车关着一个狼狈的男人,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人不正是之前在镇子上很是威风的算命先生吗?
囚车在镇子里绕行,前面有一个衙役敲着锣,后面的衙役朗声喊着什么。
很快就有之前被骗的人出来,感恩戴德的从衙役手里接过自己被骗的钱财,更有因为肖大师的邪术而害得腿不良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