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还以为出了啥事儿呢,一问才知道,这几个臭小子是抢着给她养老,谁也不服谁的,这就要打起来了,才跑到老母亲这儿要说法的。
沈荷还没开口呢,姜大就说了,“娘,我是长子,给您养老那是天经地义,是吧?”
姜二抱着手不服气,“凭啥啊,大哥,咱们都是娘的儿子,凭啥只许你给娘养老,娘愿意跟着我呢。”
姜四也不甘示弱,“娘必须跟着我,我带着娘去城里享福!”
姜大和姜二兄弟俩就一块儿鄙视他,“去,你连个媳妇儿都没有,让娘跟着你吃苦啊,一边儿呆着去!单身狗还想跟我们抢娘,做梦呢。”
姜四:......不是,单身狗就没有人权了嘛?
眼瞅着兄弟仨又要吵成斗鸡眼了,沈荷甩着鸡毛掸子逮着抽了起来,老太太可是毫不客气地,兄弟仨抱着屁股在屋子里乱窜。
“你们几个臭小子,好好的日子不过,在这吵吵啥,家里的活儿干完了?臭小子想气死我老婆子!”
没办法啊,老太太实在没想到,在老姜家连给她老婆子养老这事儿都能内卷,不是,在别人家,说到给父母老两口养老的事儿,儿女们大都推三阻四地,怎么到了她这个儿,好大儿争着抢着给养老,兄弟几个要是为这事儿打起来这可咋整?
再说了,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啊,还不如啥也不说呢。
于是,老太太只能拿出彪悍的作派来,把几个崽子拾掇了一顿,气呼呼盘腿儿坐在炕上,闷着脸儿不说话。
姜大兄弟仨见老娘生气了,那个诚惶诚恐啊,差点儿跪在地上给老太太磕头认错了。
“娘,您别生气啊,都是儿子的错。”
“娘,我这就去干活去。”
“大哥,咱家的鸡窝鸭窝还没扫呢。”
“老二,我跟你一块儿去。”
“行,小四你小子也别想偷懒,走,去院子里铲粪去!”
姜四“唔”了一声,对着老母亲讨好地笑笑,“娘,我去给大哥二哥帮忙了。”
老太太脸还沉着呢,抖了抖手里的鸡毛掸子,挥手让姜四走人。
姜四乖巧如鹌鹑,在老娘面前听话得不像话,不光是他,就是姜大和姜二兄弟俩也同样如此,他们再也不敢在老母亲跟前儿争宠了,生怕沈荷一个生气,一脚把他们揣出门去,不让给养老了,那时候,就是哭成狗也没用了。
对此,兄弟仨甚至还跑到大队,拉上在部队的姜三,四兄弟开了个小会。
姜大抽着只烟屁股,巴巴拉讲了很多,反正大致意思就是,娘是他们共同的娘,兄弟几个都是要给娘养老滴,谁要是想自个儿黏糊着娘不放那是不可能滴,要是谁有这想法,你小子就等着挨揍吧。
姜二就很同意,“大哥说的对,咱一块儿给娘养老。”
姜四也露出笑来,“行,反正娘在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一辈子没媳妇也没啥,媳妇儿哪比得上娘啊。”
电话那头的姜三嗤了一声,“小四你在想屁吃!”
姜四委屈,“三哥你干啥啊?”
姜大和姜二也不明白。
姜三就冷哼,“小四个臭小子要是真一辈子不结婚,这家伙儿不就得跟着咱娘一辈子?”
姜四:“.....失策了,三哥咋这么聪明?”
姜大兄弟俩立马怒了,抓着姜四就是一顿捶,最后姜四哭唧唧表示,以后一定娶媳妇儿,争取离娘远一些。
姜大兄弟仨才满意点头,于是等到晌午下工回家,早上还跟吵的面红耳赤的兄弟仨,又好的跟一个人一样了。
麦收结束后,大溪山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这几天风和日丽,外头的太阳光也没有往日那么晒,老姜家一家子就商量着要把后山的两亩自留地整出来。
去年自留地种了一亩半的地瓜,剩下的就种了些土豆啊,高粱啊还有芝麻啥的,今年上头的政策不是放开了嘛,沈荷就琢磨着,要在地里种些棉花苗,不用种太多,结出来的棉花够一家人用的就行。
老姜家炕上铺的被褥啥的,里头的棉花都用了好多年了,里头都发黄发旧了,盖在身上不舒坦不说,也不暖和,老太太就想着种些好棉花苗,到了深秋,棉花收获了,也能给家里人弹些好棉花,到时候一家人暖暖和和,就冻不着了。
老母亲把话一说,老姜家一家人自然点头如捣蒜。
种棉花好,种棉花娘高兴,过冬还不用挨冻,这个点子好!
一家人说忙就忙开了,这阵子村里活不多,社员们也忙着把自家的自留田整出来。
二大爷家只有半亩自留地,平日老两口就是种些菜啊、土豆啊啥的。
老姜家的自留地和二大爷家的紧挨着,二大爷今年种了两畦小韭菜,嫩绿嫩绿的,看着就喜人。
韭菜吃水,姜大兄弟几个忙活的同时,也时常帮着二老浇浇水锄锄草啥的。
二大娘见了,心里觉得过意不去,隔三差五就把家里新摘的豆角,甜瓜啥的菜上一篮,送到家里来。
今个儿,二大娘装了一篮子脆脆的嫩黄瓜,还有一碗白豆腐,乐悠悠提来了老姜家。
沈荷看小黄瓜头上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