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轻轻擦掉她的眼泪,“不哭了,大家都这样过来的,第一天不大习惯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可是我不想让我哥哥这么累。”陈福香抽搭着,细白的手指爬上了陈阳的肩。
下一刻,陈阳就感觉到自己肩膀上那种火辣辣的灼烧感没了,扭头一看,原本有点红肿的肌肤已经恢复了原样,丝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福香,你,你……”第一次直观地看到妹妹的与众不同,陈阳失了声,两只眼鼓得像铜铃那么大,震惊地望着陈福香。
陈福香吸了吸鼻子,无辜地看着他:“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很不想哥哥难受,想哥哥快点好起来。”
陈阳从震惊中回神,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直看得她不安地眨了眨眼,才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你,你想吓死哥哥吗?以后不许这么做了,听到没?我这都是小问题,一两天就好了,不用管。”
“知道了。”陈福香乖巧地点脑袋。
陈阳又不放心地叮嘱她:“记住,没有下次了,在外面尤其不能这样,要是被人发现会把你当怪物一样抓起来的。”
不行,他妹妹单纯善良,见不得人受苦,尤其是亲近的人。怕她忘了,陈阳又强调了一遍:“哪怕是四奶奶和向上出了事,你也不许像今天这样,不然哥哥以后就不理你了。”
说他自私也罢,他就这么一个妹妹,一个亲人。如果帮助别人会将福香置于险地,那他说什么都不答应。
陈福香吐了吐舌头:“知道啦,我听哥哥的。”
“嗯。那哥哥今天很累了,可以只跟着你认字,不练字吗?”陈阳抬起满是伤痕的手指,给她看。
他的手指上布满了细细的伤痕,有的是被麦秆割伤的,也有的是被镰刀划伤的,伤口都不深,但特别多,没有哪根手指是完好的。
陈福香看了心疼不已:“哥哥,很痛吧。”
“还好,就一点点,不许乱来啊。”陈阳不让她再来,免得她养成了习惯,在外面看到别人的伤口也下意识地帮助别人。
陈福香松开了他的手:“我不乱来,哥哥你等一下。”
说着,蹬蹬蹬地跑回了她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就跑了出来,手里拿着蓝色的百雀羚,打开盖子,用食指挖了一点就往陈阳手上涂去。
陈阳赶紧按住了她的手:“等一下,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给妹妹买过这玩意儿。
“是不是班上哪个男同学买给你的?”不等陈福香回答,陈阳又黑着脸问。
哼,肯定是学校里某个男同学看他妹子长得漂亮可爱,打上了他妹子的主意,还暗地里送东西。要不是今天福香主动把百雀羚拿了出来,他恐怕还要一直被瞒在鼓里。
陈福香摇头:“不是啊。”
“那是谁?”陈阳追着问。
陈福香老老实实地说:“是卫东哥给我的,让我替他试试,看好不好用。”
“什么意思?是岑卫东想送给他对象,特意让你先试试吗?你说清楚。”陈阳故意试探地问道。
陈福香不察,她也不会瞒着陈阳,一五一十地将那天的事给说了一遍。
听完后,陈阳的脸顿时黑了。
娘的,防来防去,原来狼就在身边,难怪他一直看岑卫东那么不顺眼,原来是来抢他妹妹的。
这个人,也不看看他多大年纪了,福香才多大。而且他是什么身份,福香是什么身份?
不是陈阳贬低自己的妹妹,但自古婚姻之事,讲究门当户对,虽然不清楚岑卫东的具体来历,但就闫部长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他显然来头不小。可他们家呢,只不过是最普通的农民,福香在村里还有个傻子扫把星的名声,岑卫东图啥?
他不知见过多少漂亮有文化的女学生、女护士呢!能对福香有几分真心?到最后受伤的还不是福香。
回头伤养好了,他倒是拍拍屁股走了,福香怎么办?
而他这个当哥哥的,连对方住哪儿,单位在哪儿都不知道,想给福香讨个公道都不行。
“哥哥,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陈福香偏头不解地看着他,“你是因为我收了卫东哥的百雀羚生气吗?卫东哥说这个挺便宜的,要不了两毛钱,要不你给我两毛,我把钱给他。哥哥,你别生气了,你不喜欢我替卫东哥试这百雀羚的效果,那我下次不答应就是。”
狗屁的试效果,百雀羚的效果还用试啊,公社那些女干部哪个不说好,省吃俭用都要买。还有不到两毛钱,也就骗骗福香这种没见识的小姑娘,他可是听公社的女干部讨论过,说要七八毛一瓶,都够吃一斤猪肉了。
非亲非故,送这么贵的礼给福香,肯定是不安好心。
陈阳强忍着破骂岑卫东一顿的欲.望,努力平和地说:“福香,你跟岑卫东很熟啊,能不能跟我说一说你们平时都聊啥。他有牵过你的……”
靠,说不下去了,陈阳转而道,“你就跟哥哥说说,你们平时是怎么相处的,一五一十的,说详细点。”
“哦,好吧,你要听哪一天的?”陈福香想了想,“上次碰到卫东哥就是你们实弹射击训练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