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走了,俞月想起自己还没告诉萧明睿自己出院的消息,到时候他要是来医院看自己就白跑一趟了。
于是拿起手机给萧明睿打了一通电话。
“萧明睿,我出院了。”
“出院,你有地方住吗?”
“有,我住在溪川这里。”
“哦……”萧明睿有深意地拉长了声音。
俞月:“这感叹词怎么听着如此怪异呢?”
萧明睿心虚地咳两声,暗想就你们现在这关系,不明摆着有事吗?他的情商还没低到负值。
“别想多了,这就是单纯诚挚的祝福。”
“好吧。”
萧明睿还想起一件事,原本打算去医院说的,现在正好可以在电话里一并说了:“对了,抓紧时间写一片饱含你心路历程的五千字作文,然后交给我。”
“干嘛,给你拿去卖惨啊?”
“就是卖惨。我要把它交给你考上的学校,让你去上学。”
“都三年了,我没去报到早就作废了。”
“没作废,当初开学报到,是我让我妈替你去了,她跟校长说了你的遭遇,还承诺资助学校什么的……”
“萧明睿,你太仗义了!”俞月是真的感动,画画是她热爱的事业,不管去哪个世界她都不会轻易放弃它的。
“哎呀,你就当作是我单方面毁婚约,赔偿给你的分手礼物。”
这礼物对她来说很珍贵。
俞月轻语:“谢谢,真心的。”
萧明睿哝哝地挠挠头,煽情什么的还真不符合他的人设:“总之,你赶快把那五千字的作文给写完吧。”
“当然当然。”俞月忙不迭地点头,“别说五千字的煽情作文,就算是要我写一万字的情书,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也写。”
“那倒不必,千万别乱来。”萧明睿逃难一般地挂断电话。
电话传来断线的声音。
干嘛挂得那么急,是我打给你,又不用你出电话费。
俞月嘟囔着走回房间,没注意到前面那双揉进深影里的眸比纯墨还黑。
***
俞月一进屋,就看见瞿溪川穿着一身灰绒睡衣弯腰在铺床。
她发现自己醒来后,瞿溪川的贴心指数逐渐上涨。
俞月走近想夸夸他,到了跟前才看清:瞿溪川不是把被褥枕套往外换,而是把它们往里加。两个并排的枕头像软乎乎的大包子,让人想来个跳水动作,一头栽到里面沉沉地睡到大天亮。
“溪川,被褥不是要换下来洗的吗?你怎么反倒把它加上去了?”俞月不解,总觉得他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瞿溪川回头,向她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弯弯的眉眼不带一点攻击力:“姐姐,一起睡觉吧。”
等等,她幻听了?
“你说什么?”她怀疑刚才自己洗头的时候耳朵进水了。
“和姐姐一起睡觉啊。”瞿溪川说得理所当然。
“……”她需要理理自己的脑子,“别开玩笑了,回你自己的屋,好吗?”
“这就是我睡的屋啊。”瞿溪川掀开被子侧身躺了下去,睡衣滑向一边,一节白净的锁骨露出来。两个字,诱人。
俞月呆呆地看完他做的一系列动作。
瞿溪川见她这种反应,不满,这种表情可不是他想要的。他的眉骨往下压,变得更加深拓:“瞿雨月,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吧?”锁骨滑出更多。
“我想干……”俞月舌头都捋不直了,“呸,你想干什么?”
瞿溪川的食指抵在唇上,把唇色都压红了,俊美的脸上平添一点妖性:“当然是遵守医嘱,好好睡你啊。”
俞月没过脑,直接脱口而出:“医生不是这个意思。”
“但我是这个意思。”他的声音急促逼狭,一点都不留给她空间。
俞月不安地往后挪,脚步错乱而慌张:“溪川,你今天有点怪怪的,要不先出去,明天我们再聊啊,反正明天有大把时间,是不是?”
瞿溪川眉心一拢:“你在赶我?”
“怎么能说是赶……”
“姐姐,你和他在电话里聊了那么久还嫌不够,和我才聊了这么一会就觉得烦了?”他的声音仿佛搅进了毒枝,黏着人往深谭沉,一片冰冷,“怎么能这样偏心?”
“他?你是在说萧明睿?”
瞿溪川下床,光脚踏在深绿的羊毛地毯上,慢慢地向她逼近:“姐姐还想给他写一封很长很长的情书,是吗?”
俞月有种强烈的第六感,要是自己敢点一下头,绝对会死得很惨:“没有,这是完全没有的事。”
瞿溪川站定在她面前,低头俯视着她,姣好的锁骨与她的眼睛处于相同的水平面上,他身上的气息包围着她,俞月的眼睛简直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左右摇摆不定。
他的薄唇在她耳边轻启,温湿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边:“瞿雨月,你对我有感觉是吧?”
他原本没打算这么早摊牌,但那通电话给了他一个刺激,打乱了他的节奏。瞿溪川发现,自己等不及了。
俞月的呼吸不稳:“我对你是姐弟之情,仅此而已。”
”终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