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笔银子支出?”
沈知又叹了口气,“二妹妹看中一对玲珑镯子,我从未见她这般喜欢,可惜要两千两银子,这么一大笔支出,没有祖母允许账房怎么敢支取?”
田瑾吓了一跳,两千两?确实是一大笔银子,沈娇并未说是这么一大笔银子。
他正出神,沈知又道,“二妹妹喜欢得很,可我这个姐姐没用,不知道怎么办,小侯爷,你对二妹妹也很关心,可有什么办法?”
“这……”田瑾纠结起来,这么一大笔银子,侯府也不能随意支出,他也没办法。
沈知目光仿若不经意般落在田瑾腰间的如意玉佩上,暗暗估摸下,又不经意的挪开,语气带着苦恼,“若是二妹妹收到玲珑镯,一定很高兴。”
故意咬了咬唇,将手上白玉镯捋下,“喜欢一个人不能让她不开心,还是我将这对最爱的白玉镯当了,应该能换几十两银子,可惜杯水车薪。”
“不过喜欢二妹妹有许多人,如果她愿意,应该会有人帮她买,那我这个姐姐可就太没用了,小侯爷,你说是不是?”
水漾明眸如烟波江畔春水,含愁望着田瑾,她锦囊杆子已经递过去了,小侯爷你可要接好。
田瑾一滞,想着沈娇愁眉苦脸的模样,想着她若是收到玲珑镯欢喜的模样,她会不会握着自己的手,唤自己瑾哥哥,也许会揽住自己,说自己是最好的瑾哥哥,万一其他人买给她呢,听说大皇子和四皇子对她也很上心。
心中一震,又想到沈知这般古板的人,为了妹妹愿意当掉自己最爱的白玉镯,那他深爱沈娇,为何不能呢?
原本犹豫不决的心坚定起来,从腰带上拽下一枚如意玉佩,握在手中纠结片刻,咬了咬牙递给沈知,“沈妹妹,还是我来想办法,二妹妹是你最喜欢的妹妹,我这也是爱屋及乌,你把这枚如意玉佩当了吧,足够买玲珑镯。”
沈知忙摆手拒绝,“这可不行,怎么能让小侯爷为了我的妹妹操心呢,还是我当了白玉镯吧,不行我再找找别的首饰,凑一凑。”
田瑾见她善良体贴,对沈娇疼爱无私,心中五味杂陈,既觉得沈知善良到愚蠢,自己喜欢她的庶妹,她的庶妹讨厌她,她不但丝毫不知,还巴心巴肺,有些瞧不起,又觉得自己辜负沈知的爱慕和信任,愧疚不已。
将如意玉佩放在沈知手中,柔声道,“无妨,只要沈妹妹懂我一片心就好。”
挺好,这个沈妹妹也不知道指谁,估计是沈娇妹妹,为心爱之人破财天经地义,自己含泪收银子背锅,才背的有价值。
沈知握住如意玉佩,莞尔一笑,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好,那我替二妹妹谢谢小侯爷。”
将如意玉佩放在袖中,两人走回水榭,恰好沈相和承恩侯夫妇聊得尽兴,继母却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见二人回来,田夫人笑着揽住沈知,“聊什么这么久。”
沈知随便找了个话题糊弄过去,承恩侯夫妇眼见夜深露重,带着小侯爷告辞而去,沈相因着明日一早便要进宫,也不再挽留,三人走后,对沈知道,“知知,今日太晚,先去休息。”
沈知躬身行礼,“是,女儿告退。”
带着绿杨和红杏回到烟雨院,换了身舒适的寝衣,坐在梳妆镜前,红杏为她拆下头上发饰,将一头长发梳了又梳。
沈知从怀里取出如意玉佩,递给绿杨,“绿杨,这可是一枚上等羊脂如意玉佩,这羊脂玉产自西域昆仑山,猜猜看,如果当掉,可以当多少银子?”
绿杨接过如意玉佩,放在手中用衣袖擦拭几下,哈了口气,用手指轻抚片刻,眼神一亮,“小姐,这羊脂玉玉质极润,至少三千两,小姐,这是谁给您的啊,玉佩样式像是男子佩戴?是相爷给您的?”
沈知嗤笑一声,满眼鄙夷,“是小侯爷的心爱之物。”
见绿杨和红杏两人一脸茫然,沈知将今晚的事情捡了些紧要的悄声告知两人,红杏气得一跳三尺高,“简直是欺人太甚,把我们小姐当傻瓜糊弄,真以为我们小姐好欺负。”
沈知想着上次继母说自己是个缺心眼,忍不住微微一笑,这京城里的大家闺秀端庄淑慧贤良持重,确实挺好欺负。
好欺负就好欺负,银子在手才是最重要。
想了想道,“绿杨,明个去当铺把这枚如意玉佩当了,我京城的铺子里有两家当铺,你去城南那家,让钱掌柜开两千一百两的当票,记住,一定要是死当,然后让钱掌柜将如意玉佩带到江南,起码可卖三千一百两,我可足足赚一千两,想要美人,不花银子怎么行,靠嘴吗?”
绿杨和红杏衣袖遮脸,哈哈大笑,小侯爷真是个大冤种。
沈知冷哼一声,“命人将两千一百两银票送给小侯爷,就说我不会挑选玲珑镯,让他亲自挑选才有意义,让钱掌柜将如意玉佩拓下来,和当票一起存下,这可是小侯爷为了未婚妻的妹妹,一掷千金的证据,我开心也就罢了,我要是不开心就让京城人人赏鉴一番,也让大家乐呵乐呵。”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