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不用了。”埃尔文拒绝,他不相信布鲁斯没有给他做过身体检查，之前查不出来问题，现在自然也查不出来问题。

“我明天搬回去住。”埃尔文放下水杯,语气超级随意,说出来的话把蝙蝠侠的蝙蝠式台词完美复刻了过来,没有之前习惯用的委婉句式,直接了当,让气氛更加紧绷。

布鲁斯蓝眼睛盯着埃尔猫猫，小朋友看上去好像已经不生气了，但他感觉，对方很失望……因为身体不舒服，眼睛半阖着，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成分在，他是真的想要搬走。

啧。

“不行。”布鲁斯反对,“你还在生病。”迪克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有说不行,因为他知道迪克可以照顾好自己，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即使心里舍不得，也没有说一句留下来。可埃尔文？算一算这个糟心的家伙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急救室已经进去几次了？稍微不开心劳累一下就发烧，身体这么差,哪天出事了可就麻烦了。

宁愿让孩子讨厌他，也要确保他的安全。

“我又不是搬进来之后才开始生病的。”

“可是你还没有成年……”杰森也不想埃尔文离开韦恩家，埃尔文是布鲁斯的孩子，他们血脉相连，而且，他对埃尔文好感超级高——被坏心眼的猫猫逗着,好感也刷上去了。

“我以为我们目前来说是一家人，”埃尔文笑了一下，眼角的泪痣有点灼人，“是可以相互信任的，我亲爱的小杰森，你不懂吗？”

杰森终于明白了埃尔文生气的点在哪里了！

……救命！！！

换位思考一下，他也会很生气的！

好不容易放下里心里的警惕防备打算融入这个家里，把这里的人当成家人，勇敢的把自己的感情拿出来，分给之前来说不相干的人，承担着会受伤的风险，甚至试图保护他们，不惜暴露自己的神奇能力，这是很纯粹的信任——可是他们在干什么？关心里掺杂了警惕、怀疑和试探，就像是米饭里掺杂的沙子。

仗着埃尔文的温柔随和……可却没有意识到，有时候温柔的人才更有距离感，对所有人都温柔，对所有人都有一种一视同仁的漠然。想明白了这些，小罗宾突然意识到，自己要做点什么，不然一定会后悔。

杰森手指动了动，蓝眼睛里有几分局促，上一次这么不知所措，还是布鲁斯要收养他的时候，他想做点什么，让埃尔文不生气的话，平时埃尔文会怎么做？杰森突然悟了。

“……对不起。”小小少年第一次把对不起这么直白的说出口，头发丝都是满满的无措，意外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蓝眼睛里清楚的倒映着埃尔猫猫的模样。

桀骜不羁的少年垂下了眼，带着恳请和抱歉。

“这很危险……”他声音放软，好像在撒娇。

埃尔文：“……”

Damnit！

F***k！

听到没有！f***kBatman

“It\'sok，这不是你的问题，”埃尔文终究还是心软了，了解杰森多么嘴硬，就知道说一句对不起有多难，他顿了一下，“我……只是有点不开心。”

“我很认真的考虑了。”他并没有把搬走当成一种威胁家里人妥协的手段，而是认真思考过的决定。

“可是我不想你搬走。”

埃尔文：“……”

布鲁斯：“！”埃尔文这么好哄的？不是，杰森是在撒娇吧？他头一次发现杰森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叛逆桀骜的杰森？

阿弗觉得自己get到了埃尔猫猫的顺毛方法，只要让杰森用他的蓝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对方，大概率就成功的安抚好了一只生气的埃尔文。所以他看着自家语死早的老爷，希望他能学习一下杰森。

蝙蝠侠被威胁了，眨眨眼，在管家先生的眼神下，酝酿了一会，终于说出来了一句比较委婉的话。

“阿弗也不想你搬走。”

阿弗：“……”虽然的确是这样，但是老爷你能不能把主语换成你自己？

“是的，我也很担心你，不过如果这是你的决定……到时候不要忘了回家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管家先生补充完整了蝙蝠侠的话，还升华了一下。

正是这个时候，迪克从隔壁布鲁德海文赶了回来，目睹了这神奇的一幕，大哥差点笑出声来。

天哪，杰森！居然会放软声音说话！和他打架的时候也没见猛男下手轻一点啊！

杰森豁然抬头，超凶的警告了一眼迪克，让他收敛一点，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埃尔文：“要喝水吗？”

“……不了。”

大哥和埃尔文对上视线，无奈一笑，摸了摸埃尔文的脑袋。

“我是夜翼。”

“猜到了。”埃尔文点点头。猜到了蝙蝠侠的身份，那么前任罗宾的身份就好猜多了，罗宾离开了哥谭，理查德·格雷森去了布鲁德海文，那边多出来一只大蓝鸟。很好猜。

“我说过，你很好，我们永远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