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沈容将报纸上的寻人照片给她看。
孙阿姨接过照片看了良久,把照片还给沈容。
她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像在说别人的事:“那个照片,确实是我和我儿子老公曾经的照片。”
沈容:“你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孙阿姨沉吟片刻,将故事的娓娓道来。
在两个月前,她还是一位普通的中年妇女。
那时的她很绝望。
她的儿子沉迷游戏,天天逃学偷钱去网吧。
她的丈夫游手好闲,贪财好色,时不时被抓进拘留所。
家庭的重担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我每天上完班回来,要给他们洗衣服做饭,要去网吧抓儿子,去派出所捞老公……我很累,但是没有一个人说,你可以不管他们。”
“他们只会跟我说,你儿子不好,是你没管教好。你老公在外面乱来,是你没□□好。家里不够干净,怪我没打扫好,欠了一屁股债,怪我不会持家……”
“我那段时间不停地问我自己,我做错了什么?我想了很久,终于明白,我错在把这群讨债鬼,当成了我的家人。我想不到再管他们的理由,所以我收拾东西,离家出走了。”
“然后我遇到一条虫子。”
沈容:“虫子?”
孙阿姨点头,“没错,虫子,一条毛毛虫。它即将织茧,但是它很向往人类的社会,它问我愿不愿意和它交换人生。还说有很多人都和它的同类交换了。”
“我问它怎么交换,让我变虫,它变成人吗?它说不是。只要我答应交换,我们俩都会保持人形。只不过,它会变成一个正常的人,而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小小的人。”
“我同意了,它结出一个茧包裹着我们。从茧里出来后,我变成了现在这样,而她也变成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性。”
“她将我送到小人们的聚集地,给我送了一些食物,告诉我,以后我不能再去人类的地方。否则,她会杀了我。”
“之后我也就在这儿安心住下,没有再去想我的儿子和老公。”
“听你说,他们也变成了我这样,我想,他们可能也是和那样的虫子做了交易吧。不过他们现在如何,已经不关我事了。我现在过得很开心。”
孙阿姨说完,正好吃完早饭。
说完自己的秘密,她像是卸下了重担一样呼出口气,面上也有了些轻松的笑意。
沈容却表情凝重,询问孙阿姨人面蚯蚓的事。
孙阿姨:“那种蚯蚓啊,我曾经见到过一条。它跑来我们这个地方,慌里慌张的,见人就想往人身体里钻,然后我们合力把它打死了。”
孙阿姨面露嫌恶:“那条蚯蚓长得真是恶心。”
沈容又问起“迷失的存在”。
孙阿姨:“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从来没见过。”
问完了问题,沈容从孙阿姨家离开。
离开书屋丛时,牛叔和牛婶又恢复了热情,跟她打了声招呼。
只是沈容看出,他们的热情有些勉强。
按照孙阿姨说的,玩家们现在负责的老弱病残们,很有可能是这些住在树屋的人们的家属。
她说要放任那群老弱病残们去死,这群人第一反应难以接受,倒也算合情合理。
只是,听了孙阿姨说虫子的事后,沈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虫子混进了人类社会,而人类像虫子一样在这儿生活。
这是人类的新生,还是虫子的新生?
怎么想,好像都是虫子获得的利益更大一些。
沈容决定和封政再去一趟人类生活的地方。
这次为了不耽误时间,封政直接带她瞬移过去。
她本是想再回草坪探查消息,而封政却直接将她带到了一间房子里。
这间房是个三居室。
正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传出,水声中混杂着女人轻哼的小曲。
沈容和封政隐身,从窗台跳进屋里。
踩在地板上,沈容鞋底一不小心黏上一根微不可见的丝线。
像是蜘蛛丝,又比蜘蛛丝有韧性。
是蚕丝?
封政这是直接把她带到一个变成人的虫子家中来了。
嗯……倒是给她省了不少事。
沈容小心翼翼地把蚕丝从脚下剥离,探查屋内。
这间房屋不算整洁,地上布满了薄薄黏黏的丝,行动起来十分不便。
过了会儿,浴室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女人接起电话,娇娇地“喂”了一声,连声应好,“就知道你要来,我正在洗澡呢……我在家等你,么么~”
女人挂了电话,水声也停了。
紧接着浴室门被拉开,女人浑身□□地走了出来。
沈容想蒙住封政的眼睛,发现他早就已经自戳双眼,连耳朵里也渗出血,又聋又瞎地靠在她身上。
沈容:“……”
草,大哥你未免过于狠了。
感受到她身体有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