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礼,忙笑着改口:“方才跟你开玩笑的,我吃一碗阳春面就好了!”
穆庭蔚思索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嘱咐她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等他走了,尤旋方有空闲打量这间婚房,很是宽敞明亮,分内外两间,旁边有浴室,家什器具都是崭新的,髹了红漆,窗外的光线打过来,泛着明亮的光泽。
靠南的窗前长案上一只赤金麒麟兽香炉里冒着青烟,是她喜欢的梨花香。
旁边是做工精致的妆奁,上面螺钿镜被打磨的圆润光滑,映出人脸来很是清晰。
东面有书案,上面摆着文房四宝和一些书卷。
尤旋沐浴后坐在妆奁前,盯着那螺钿镜打量了许久。
茗儿帮她擦着头发,问:“夫人看什么呢?不就是个镜子吗,不过确实挺好看的,花纹好生细致,照出来的人也好看。”
这东西她以前在大越时只在书上见过,没想到如今瞧见真的了。
见茗儿问,她说:“你不懂,这螺钿镜是大唐名镜,唐朝之后便很少见到了,有价无市,稀罕物。”
她曾经在书上看到后很想要一个,皇兄在大越帮她寻了许久,也没得见。不想如今这么珍贵的东西,居然在她的婚房里放着,穆庭蔚就这么摆在外面给她用?
摔坏了怎么办?
是他暴殄天物呢,还是对她太好?
尤旋摸了摸上面雕琢精致的美人图,犹豫着要不要收起来。
这时橙衣端了饭菜进来:“夫人吃些吧。”
尤旋早饿了,去外室的紫檀木莲花纹圆桌前坐下,橙衣把菜一一摆出来,有清蒸海鲈鱼,麻辣鱿鱼,干烧八爪鱼,清炒海鲜菇,还有一碗阳春面。
除了这些,还有几样帝京的特色菜。
尤旋没想到穆庭蔚还真听进去了,感动之余更多是懊悔,她顿了顿道:“海鲜难得,有些铺张了,我刚刚是随口说的,以后就不用准备了。”
橙衣笑了笑:“今日公府摆宴,刚好有这些东西,夫人不用放心上。”
尤旋一听才心安了些,却不知这是穆庭蔚特地嘱咐橙衣说的。
她以前在寄州的时候想吃什么吃什么,嫁入国公府又不是受苦的,没必要拘着自己的喜好。
何况,他穆庭蔚又不是养不起。
——
因为橙衣的话,尤旋心安理得地饱饱吃了一顿,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都活过来了一样。
茗儿端了蜜茶水让她漱口,尤旋问:“元宵呢?”
“方才奴婢打探了,在老夫人的寿眉堂呢。夫人放心吧,小公子在府上必然会被仔细照看的。”
尤旋点点头,这个她自然不担心。
但是她有种预感,今晚上元宵会跟自己睡。
他白天疯着跑着好像离开她也没事的样子,天一黑就变样儿了,很粘人。
这么想着,尤旋居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有元宵在,挺好的。还能睡个好觉。
不仅尤旋有预感,穆庭蔚也有这种很不祥的预感。所以他随便应酬几下,看天色渐渐暗淡,便先行一步回了婚房。
推开内室的门进去的时候,尤旋穿着一件单薄的红色衫子,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在妆奁前坐着。衣服鲜红的颜色映着她白皙的肌肤,立体而精致的五官多了几分艳丽,烛光下她垂眸看着手里的荷包,眼睫颤动几下,眼尾处勾勒些许妩媚与风情。
穆庭蔚站在门口静静地盯着她,也不出声。
茗儿瞧见公爷突然回来,吓了一跳,又见他目光直勾勾看着自家主子,心跳快了几分,躬身唤了声“公爷”,然后对身旁候着的丫鬟们挥挥手,都默不作声退了出去。
尤旋因着茗儿那声轻唤回了神,看见穆庭蔚有点惊讶:“公爷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话音未落,他把门关上顺便拴上了门栓,然后看着她。
尤旋吓得直接从位子上站起来,后退两步,双唇抖了两下:“公,公爷……”
穆庭蔚笑了笑,朝她走过来,见她后退,他扯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扯进怀里,垂眸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勾唇:“我现在不回来,一会儿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尤旋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儿,不喜地偏过头去,拧眉:“公爷还未沐浴呢,你,你先去沐浴。”
穆庭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白天出汗,方才又沾染了酒,确实不大好闻。
他看她一眼,抬步进浴室。
等浴室的门关上,尤旋赶紧把内室的门栓取下来,打开,与外室相通。
然后觉得一颗心渐渐平静了。
尤旋也不在内室多待,跑到外室的榻几前坐着,然后继续摆弄手里的荷包。
穆庭蔚很快沐浴出来,扫了一圈见内室没人,他大步走出来,就看见她趴在榻几前拿着针线在做什么东西。
穆庭蔚过去在她旁边坐下,闻到她肌肤和发间散发的一缕幽香,有些心猿意马:“在做什么?”
说话间他将人抱住,去咬她的耳垂。
尤旋正做的用心,不由低声道:“公爷别动,我手上有针呢,一会儿就好了。”
穆庭蔚扫一眼她泛红的耳尖,目光又落在她手上的荷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