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自己,只是被云靖恭调换了药……那他拿“自己人”的尸体来找云靖恭算账,着实算得上荒谬可笑了。
“呵……看来本王还是小瞧了你。”萧禛倒是个能屈能伸的,发现自己没法取得优势以后便迅速决定撤离,“本王因母妃一事心情不快说错了话,望云大人海涵。”
“好说。”云靖恭放下他一口也没动的茶碗,注意到萧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他眉头微挑,“好心”地补充道,“殿下放心,不该说的事本官不会往外说,毕竟……本官还挺喜欢看母子相残的。”
说完这话,他利落地起身离开了,茶楼上下早已布满萧禛的暗卫,但没有萧禛的命令无人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萧禛立刻就掀翻了桌子,茶盏掉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萧禛红着眼,冷冷道:“派人去江南,查——本王要查那个叫公语蕊的女人,生平所有事!”
既然云靖恭这么在意那个女人……
******
且说回宰辅府。
宰辅大人拿着闺房“秘籍”好生安抚了一番被强行冠上“委屈”之名的夫人,等公语蕊终于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正当头了,又饿又累的她浑身无力,但偏偏某人留下的印记又已经消得七七八八,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忍不住心底犯起了怵。
再联想一下老和尚说的什么改变命运,她忍不住发散思维胡思乱想起来。难道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还多了这样鸡肋又尴尬的金手指,都是为了给云靖恭这个大反派送“福利”的?
不行,不能这样想!
坐在梳妆台前的公语蕊猛地抬手拍了拍自己一巴掌,让正在给她梳头发的朝秦吓了一跳。
“夫人,你怎么了?”
“我在怀疑人生……”公语蕊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道。
微微抬起下颚大致扫了一眼,今早印在脖颈处的痕迹也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她又不得不庆幸自己这奇葩体质了。
“奴婢还从未见大人对人这么好呢,夫人在怀疑什么?”朝秦好奇地问。
“呵呵……”罢了,想这么多做什么,云靖恭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原书里也不会落到那个地步了。
想到原书,宰辅夫人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朝秦,上次在街上那个差点被继父卖了的女人……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她有些头疼,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叫玉蝉,夫人怎么想起问她了?”朝秦疑惑地开口。
公语蕊嘴角抽了抽,悠悠地叹了口气,果然如此。
她前几天告别宫羽凝后就打算以后要准备和仁王他们作对了,后来就开始回忆书中剧情。宫羽凝曾经救过一个毁了容的姑娘,后来那姑娘成了宫羽凝的丫鬟,特别忠心耿耿的那种,而她据说就是不愿被继父卖去妓院才毁了自己的脸的……这情节她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这不就是前段日子她救下来的那个吗?
那姑娘就叫玉蝉。
原书中宫羽凝因缘际会认识了当初私奔逃婚的融安郡主萧嫱,而融安郡主的夫君恰是神医的徒弟司炎,司炎替玉蝉祛了疤痕恢复了容貌,再后来玉蝉的容貌入了威武将军苏怀奕的眼,也将苏怀奕拉入了仁王萧禛的阵营,大将军和丫鬟也是原文里比较受欢迎的一对,新帝登基后苏怀奕成为荣威大将军,玉蝉也凭借和新后的关系成为了大将军夫人。
单从原书结局来看,这无疑是个幸福的女子,也算得上是人生赢家了,但现在……
公语蕊忍不住有些纠结,她随手救人好像改变了人家的命运,还给改的……有点惨?
“夫人?”见自家夫人问完话就露出这种沮丧的表情,朝秦和暮楚忍不住面面相觑,试探性地叫了声,公语蕊蓦地抬头看向二人。
“你们知道她在哪吗?我想见见她。”
“夫人想见玉蝉姑娘,怕是要去找大人。”暮楚道。
“嗯?什么意思?”
“玉蝉姑娘……现在是富公子的宠妾。”
“什……什么?”
从将军夫人到一个富商的小妾……
“这消息其实是假的。”暮楚似乎瞧出公语蕊对此并不高兴,凑过来小声道,“玉蝉姑娘是咱们大人送去富家的,当时说了让富公子随意,刚好富公子家里亲戚又想给他塞人,他就拿玉蝉姑娘临时凑数了。”
对外宣称玉蝉是他“心爱的女人”,对内其实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富豪生意很忙,和玉蝉很少见面,而玉蝉似乎是迷恋上了酿酒,最近都在跟富家酒坊的师傅学习酿酒,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最近也多了些笑容。
听到暮楚这样解释,公语蕊才算松了口气,她虽然不想让玉蝉再一次成为宫羽凝的助力,但也不希望自己把人家给害了。
折腾好以后,公语蕊缓缓起身,但刚站起来就觉得头有点晕,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还没吃饭,于是赶紧吩咐丫鬟上菜,自己又走到了床边。
凌乱的大床早就被收拾干净了,她微红着脸斜靠在床沿,余光却又瞥见床上那本书——丫鬟们重新换了床单被褥,但这书却没人敢动,整理好床铺之后又把它放回了原位。
公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