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她好一点,可是没有,他只把学费递给了她。
她没有妈妈,她不难过,因为她还有爸爸,可是,为什么爸爸会这样漠视她?
她只是想不通,所以,选科的时候明知道自己的特长在文科,偏偏选了理科;所以,她故意在这次期中考试中考得乱七八糟,如愿以偿考了最后一名,因为她知道,这一次考试后会有一次家长会。
她用这种笨拙得不能再笨拙的方法向她的爸爸寻求一丁点的在意和关心,可是到最后,还是失败收场。
既然都不要她,为什么还要生下她?既然都不爱她,又为什么要把她养大?
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才会进了厨房,拿起了那把刀。
也就是在那天,他说:“爸爸对你从来没有什么要求,我只要你活着就好,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着。”
她有多可怜,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爸爸对她的爱;她又有多幸福,有一个人用这样的方式在爱着她!
后来,她当然活了下来,和爸爸的关系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缓和下来。只是她依旧不懂得怎样表达自己,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到后来一整天都不愿意再开口说一句话,只拼命地吃东西,好象怎么样也吃不饱。
她爸爸带她去检查,医生说,那叫“自闭症”。
原来她是生病了。
医生说,可能换一个环境,多接触一些人会对她的病有帮助。她的爸爸在校长那里跪了一个上午,才求动他将她转入了文科班,住校。
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个地点,她遇见了李清洋。
全班最活泼的男孩和全班最安静的女孩,听起来多么合适,可是,另一种说法是全班最帅的男孩和全班最丑的女孩,又多么可笑!
那时,她的体重是62公斤,前面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永远低着头,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她越是自卑,越是不敢说话。她知道自己病了,可是那是她也没有办法的事情。
没有人理踩她,没有人接近她,全世界似乎都遗忘了她,只有他,每天每天,不离不弃,在她旁边不断地说,不断地说。她不理他,他就一个人说,坚持不懈。
有一晚,她从宿舍刚洗了头赶来上自习,头发都还没干。刚坐下来,就把他的橡皮弄到了地上,她弯下腰捡起放回到他桌上,只听到他说:“你的头发真香,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他的身边永远不缺少女孩子的围绕,他带巧克力给她们吃,还带了一包包的速溶咖啡,各种口味的,听说都是极好的。有时候,他也会在她的抽屉里放这些东西,然后她再放还到他的抽屉里,如此循环。
后来,他滑冰摔到了腿,走路极不方便,可是他还是不愿意安静下来,她看着他每天一瘸一拐地来回跑,他不累,她都替他累了。
终于有一天,他再次拄着根拐杖从凳子上跌下来时,她忍不住说:“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由于长时间没有说过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刻又低下了头。
那个人安静了一会才又慢慢挪过来,轻声说:“我只是想去一下厕所。”
一瞬间,面红耳赤。
那时,男女生是不能坐在一起的,可是,也许是她的沉默,老师对她的放心,他们就这样做了两年的同桌,竟然也没有被分开。
她开始说话,可是也只限于对他。他对她并不是很好,也常常欺负她,常常骂她笨,可是那样满心的欢喜,谁都无法取代。
不知道是谁终于先注意到她,竟然开始有关于她和他的流言。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廉耻。她听到的时候,只是笑,那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另一个人却不是那么想。是在那个时候,他和夏晨曦越走越近,近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真正的金童玉女。
那些人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变得更同情,是啊,多可怜!这么倒追一个男生,人家根本看不上。
她不辩驳,也不承认,只是浑身都越来越透出一股清冷。
那一天,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听到后面不断地有人在窃窃私语,然后就看到旁边的李清样气愤地站起来,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她的校徽,凶神恶煞地对着全班说:“以后谁要是再做这么无聊的事,别怪我不客气!”
她觉得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是有人偷了她放在抽屉里的校徽,扔进了男厕所的尿嘈里,他们学校的校徽上是有各人的照片的,也就是说,有人用这种方式在羞辱她,让她感觉被所有男生凌辱、践踏。
那一刻,她只是想哭,不是因为觉得难堪,只是感动。她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才将那枚校徽从里面捡了出来,这是第一次,她有种被人保护的感觉,第一次觉得,其实女生柔弱些也没什么不好。
他看到她哭,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手忙脚乱地说:“你别哭啊,我已经用肥皂洗干净了。”她哭得更加厉害,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任由她哭,最后他说:“你放心,我不会允许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伤害你。”
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却还是那般清晰,她以为,这些回忆早就烂在了她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