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高大的男人低下头贴在他掌心,漆黑的发丝散落,睫毛扫在他指骨上,姿态像是被驯服的雪山银狼。
庄想:这谁受得了!!
反正他不行。
于是他叹口气弯腰抱住项燃:“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
老妈子年纪轻轻手段了得,在有些领域之中可以说是如鱼得水极其威风。
他根本不用气场全开,就能做出像上次庄想热搜那样的有力反击,生猛果决又霸道,不给人留半点后路。
然而就这么一个人,在庄想面前却总把尖利的爪子和獠牙藏住,一点尖儿都不露,让他触碰自己最柔软的地方。
好嘛。
庄想却总是会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坦诚打动。
项燃:“别抱我,会传染。”
“嗯?”庄想眨眨眼想了下,乖乖放手,“你说得对,那好吧。”
项燃:“……”
他默不作声抬头看一眼庄想。
庄想很明显就是故意的。
他好整以暇笑眯眯盯着他看,眼睛明亮干净又无害,看起来可乖巧了,只有唇边那点笑意泄露他故意使坏那点小心思。
项燃眸光微动,忽地抿直嘴角,带热度的掌心按着他的后腰往自己这边一扣,然后收力牢牢锢住,分明就是不让走的意思。
庄想笑了声,手指穿过他的发丝乱揉一通:“说一套是一套。”
项燃也不否认。
但他很克制地只抱一会儿,庄想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力道很慢很慢地减弱,然后就放开了他。
庄想:“嗯?”
项燃抬起眼睛:“好了。”
庄想:“好了?”
项燃笑了声,“抱一下就好了。真传染上,想想可怎么办。”
庄想咕哝:“要求真低。”
项燃眨了下眼睛,还真的垂下眼帘陷入沉思。庄想等了一会儿,他还没动静,他道:“没什么事我就……”
话音未落,项燃抬手,炙热有力的手指抚过他的手背,拽动他的手腕往自己这边牵过来。
庄想不明所以。
直到他看到项燃低头,在他指尖轻轻一吻。
温热的气息和微凉的嘴唇很轻又很滚烫。
烫得庄想手指都忍不住缩起来,整个人好像被电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瞬间顺着指尖一路飞速窜进血液蔓延到四肢五骸。
随后他就听到项燃用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轻轻说着。
“那么,请你给我一个吻吧。”
……
庄想耳朵一麻,肉眼可见微微红起来,然后:“不行。”
项燃:?
庄想义正言辞:“你说的,怕传染。”
项燃:“……”
啧。
*
庄想晚上回去的时候绕路去食堂买了炸鸡,回来就看到宿舍一楼选管处的走廊上堆了好几个行李箱,上面贴着选手们的个人标签。就算这时候抱团堆在一起,也让人觉得孤零零的。
庄想驻足看了一会儿,轻松的心情忽然有点奇怪起来。
他顿了顿,从宿舍楼里面退出去抬头看了看。
安静,灯也没亮几盏。
黑夜的黑色几乎要把这栋楼包裹起来。
曾经灯火通明、从外面走进来都会嫌吵的宿舍大楼,随着一公到三公的渐进,已经空掉了不知道多少间寝室了。
庄想原地站了几秒,摇摇头走进楼道里上楼。
几个收拾垃圾出来的选手出来,其中一个看到庄想大呼:“可算是回来了!!”
庄想:“嗯?”
“鸡叉骨都凉了。”他转身进自己的宿舍,给庄想提了一袋子鸡叉骨出来,说,“要走了,这就算是我给你的离别礼物好了。”
庄想顿了一下,然后接过来:“哇,感动。”
对方评价:“敷衍。”
庄想:?
他无语,然后迫不得已:“感动!!!!”
对方被逗得笑了声,抬手拍拍庄想肩膀:“听说决赛夜我还能返场回来,不用买票!挺好的,算是和这个地方正式告个别?顺便还能见证一下弟弟C位出道。”
庄想眨了下眼睛:“嗯……”
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到这个,旁边的其他选手也叽叽喳喳。
“弟弟C位稳的吧?”
“你在质疑?呵男人,big胆,弟弟不稳还有谁稳?”
“加油啊弟!!我出去就拉三姑六婆给你买水投票!”
庄想对他们的祝福笑眯眯依次应了,然后告别去给盛钧递之前说好的炸鸡。
盛钧毫无芥蒂地收了,庄想也准备回寝室,一路上看到好多间不亮灯的寝室,心里有一点空。
人真少。
他都有点想不起来以前大家聚在一起会闹到什么地步了。
到寝室门口他推开门,还没开口,宋一沉第一个闻到味凑过来盯上他的鸡叉骨:“弟!!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庄想看看被封得好好的鸡叉骨袋子,一脸懵逼,然后拿起来认真闻了闻,硬是一点味没闻到。
他看向宋一沉,怀疑:“你是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