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备采问题挺多,庄想足足在备采间待了半个多小时。
工作人员问了他的未来展望,问了他对导师们的看法,还问了庄想最希望和谁一起出道。庄想一边回答,一边依稀想起,似乎刚进基地的时候,他们也做了类似的备采?
时间真是消耗品。
现在回头去想,总觉得初舞台都还历历在目,可是却已经快要进入决赛了。
所以在工作人员问:“最后的这段时间里你还有什么心愿?”的时候,庄想回答的是:“希望时间能过得再慢一点吧。”
他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
漫长的采访结束之后,庄想又回到练习室继续练习。
董夏这次给了他们很大的权限可以到处改动,所以舞蹈上有变化,词也有。这对庄想而来有点困扰,毕竟他编舞擅长,却完全没接触过写歌词这块,导致尤其苦手。
这几天他写词写得人都麻了,删删改改好多遍,还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就连董夏也评价说“这歌词没灵魂”。
庄想乖乖巧巧不懂就问:“什么叫有灵魂?”
董夏沉吟:“只是为了完成目标而做的事情是没灵魂的,就这样说嘛,小庄你的舞蹈是有灵魂的,可词没有啊。”
他这么一说,庄想觉得自己好像隐约明白了一点。
“灵魂”,这种东西说起来太广泛,其实具体一点也许可以说成是“真心”吧。
就比如他的舞蹈,比如齐北圳的贝斯,因为有热烈的信念加持,总是比乏陈的模板教学更多一些自己独特的风格和味道——而这种东西,他现在的词里面并没有。
他现在就是一些这样那样的词汇堆砌出来,谁都能写的东西,并不独特,也并不属于他。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写出自己的东西?
庄想又被困住了。
他特意去问了这方面很厉害的齐北圳,齐北圳的答案是:“心里想着什么,写出来就行了。”
庄想叹气。
他觉得心里想着什么,和写出来的是什么,这是两回事。
“我好像明白了,你是没灵感,连要写什么也不知道。”齐北圳想了想,垂眼看他,“听说之前你黑料热搜的事情闹得很大。”
庄想:“唔。”
连齐北圳都知道,看来在基地里传得也挺开的。
齐北圳说:“试试看用这个题材吧。”
庄想怔了怔,“这个?”
齐北圳表情淡得像是笼罩一层烟,但他的话却隐隐透出锋芒毕露:“有主题,有核心,有反抗,一波三折也齐全,有什么不能写的?艺术源于生活。”
庄想思索了一会儿。
有道理!!
齐北圳补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唱出来的歌才会比较有态度。”
庄想看着他眨眨眼。
齐北圳嘴角很平地勾起一个弧度:“看来你懂了……去写吧。”
庄想于是开始奋笔疾书。
这一次别的不说,唯一就是顺,一气呵成就写下来了——完全没有像之前那样拼命咬字斟酌想要把情感变更强烈的意识。
写好之后,他让选管帮忙把词拍照发给最近有点忙的董夏。
【董夏:我待会再帮你改改!这次不错啊小庄~】
这意思就是成了。
庄想松了口气。
倒数第三天。
所有人的词和舞都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可以开始和选管沟通舞台效果。
选管建议说:“你们到时候可以用那个滋滋枪。”
庄想背靠墙无聊到转笔自娱自乐,听到这话眨眨眼。
滋滋枪?
水枪?
宋一沉更是直接把他的问题问出口:“所以是舞台上打水仗?”
庄想忍不住笑出声。
选管:“……”
倒也不必说得这么浅显。
他咳了咳,委婉:“可以这么说。”
宋一沉兴奋:“好耶!那到时候谁得罪过我我就滋谁。”
庄想支着下巴好奇问:“不包括我吧?”
宋一沉和善地拍拍他:“不会不会,怎么也是徐子译嘛。”
小徐:?
他满脸懵:“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宋一沉:“都让带水枪了,不滋人岂不是有违常理。”
“呵呵,还真不行。”选管斩破宋一沉的幻想,“到时候你们只能往天上滋,注意避开人、摄像机和观众。”
宋一沉:“啊??为啥啊。”
庄想估计是:“怕花妆。”
选管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小宋:“……节目组的化妆品该换换了。”
连点水都经不起,脆弱!
选手们笑成一团,庄想笑眯眯地撸了一把他的头发。
但是不管什么,这次舞台有这个新元素还是让选手们振奋了一波。
谁心里面还没点小幼稚啊?
水枪,带劲儿!
于是在大家的期待之下,彩排和公演的日子很快就到来。
董夏组的选手们换好一身红黑色主调的改良西装进到候场间候场,比他们先到的选手们左瞧右看,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