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从叶祈家回来,自家门刚拉开一半,却忽然被李桃叫住。
李桃慌慌张张的上前拉着她,神色很不对劲,桑绾便皱了小脸担忧的问她怎么了。
李桃一边无声掉眼泪,一边哽咽着、颤着声音让她跟自己走。
吓得她险些以为李家奶奶去了,赶忙的关上自家的门跟着她走。
一路上李桃紧紧拉着她的手,不住的颤抖,可她问她什么也不说。
就在桑绾越看越觉着不对劲,心中刚升警惕时,唰的一下从天而降两个麻袋,人也失去了意识。
昏昏沉沉的颠簸着,迷糊间似听见一道特别好听的公子声音,但药力太强,昏迷中只闪过那么一瞬间的念头,再醒来已在一间又旧又破的屋中,桑绾与李桃被布塞着嘴一同被捆在角落,屋内一个人也没有。
桑绾下意识放轻了动作,艰难的蹭到李桃身边试图叫醒她。
好不容易等人醒,但也同时惊动了看守在屋外的人。
听见屋里的动作,门被推开,两个姑娘挤在角落瑟瑟发抖,惊恐的盯着来人。
那人符合歹徒的刻板印象,高大威猛,却也目光不善面容很凶。
他凶神恶煞的走进来,停在娇小的两个姑娘面前。
“老实点,不然将你们手砍了!”
威胁完瑟瑟发抖的她们,男人转身碰的关上门。
震得门上的灰都落了一层。
留下两个姑娘艰难的扭着头,慌乱的面面相觑。
李桃泪流满面,被塞着布的嘴里呜呜呜的朝她摇头。
眼中愧疚让桑绾沉默了一下。
忽就懂了这事的经过。
她猜着,应该是李桃姐先被抓的,但受了威胁所以将她也拐来了。
桑绾心中五味杂陈,面对她愧疚的目光微微偏了头,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这破屋子还挺安静,莫不是在什么荒郊野外吧。
脑子里却不合时宜的响起姐姐的话。
近来有一伙人拐子在附近为非作歹。
莫非这么倒霉被她们遇上了?
可姐姐说那是一伙人,这明显只有那个凶猛大汉一人。
姑娘的鹅黄衣裙已被沾染得脏兮兮的,她被绑在身后的手摸索着绳子,慢慢心中有了个大概。
这个绳结小时候姐姐教过她,解倒是会解,但外面的情况还没摸清,再则就算是解开了,她们二人也打不过一个那样高大的男人。
该如何是好呢。
或许是李桃太想跟她解释,李桃费了好大的劲将塞着的布呸了出去,随后扭头担心外面的人听见,声音微弱的道歉:
“对不起年年,他说要是我不去将你叫出来就要杀了我们一家人,我实在迫不得已…”
哽咽得有些吐字有些含糊不清,连带着视线模糊,连年年的神色都看不太清。
桑绾眨了眨眼,摇摇头。
她了解她会有苦衷,但心中难免会不舒服。
但在这般处境下…她释然的弯了弯眼。
纠结再多也无用,只有逃出去才有说那些的机会。
见她摇头却平静的笑,李桃心中没由来的慌乱,跌跌撞撞的靠着墙壁站起来,背着手将桑绾口中的布拽出来。
“年年…我——”
桑绾看着紧闭的门口摇头,打断她的话:“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她倒是心志坚定没有哭,李桃瞧着她一双大大的鹿眼,明明长相甜美娇气,却莫名在她身上瞧出了些桑芹的影子。
下意识在心中道了句不愧是姐妹俩之后,李桃突然眼前一亮,凑近她耳畔悄声道:“年年,我去找你前偷偷藏了一把小刀在身上,可是咱解不开绳子…”
她刚说罢,桑绾欣喜的同她说:“我姐姐教过解这绳结。”
两人一起瞪大眼,可对视片刻又泄了气。
“可不知外边人有多少,况且只有一把小刀,咱们很难逃出去。”
桑绾没说的是,若是一次逃跑没成功,她担心惹怒了歹徒直接将她们杀了。
她不能死。
桑绾瘫了身子靠在墙上,蔫吧的想着,看不清天色只知是入夜了,姐姐应该回家,也应该知道她失踪了吧。
祈哥哥应该也很担心。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想着要不要冒险赌一把时,门口突然传来交谈声。
“…老大吩咐了,鸡鸣后屋里那俩小姑娘赏给我们了。”
“为何要鸡鸣之后?”进来凶她们的大汉疑惑的问。
“不知道,但老大吩咐的自有道理,咱听他的就是。”
“嘿嘿里面那俩都长得不错,还细皮嫩肉的,这回可便宜咱俩了。”
“…都给你。”
“切,都跟着咱干了还觉着自个是好人呢。”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另一个没听过的声音骂骂咧咧的,之前那大汉倒是不吭声了。
这回,桑绾与李桃才是真正的惊恐绝望。
不行,她们一定得逃出去。
“鸡鸣时…也不知还有多久。”
李桃绝望的喃喃自语,桑绾面色难看的咬紧了唇。
不能光等着姐姐来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