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其他人都退了出去,连国公夫人也一样被赶了出去,屋内只留下曲莫影和齐太夫人。
曲莫影想把手收回,齐太夫人反手一把抓住她的手,没让她就这么把手收回去。
“你……你全……全都清……清楚了?”齐太夫人急切的问道,声音不自觉的颤抖。
之前类似的话也说过,也知道曲莫影已经知道了什么,却没有这么开诚布公的说过,看曲莫影眼角的厉色,齐太夫人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做。
曲莫影想把齐太夫人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挪开,齐太夫人用了极大的力就是不放心。
无奈只得抬起头,极平静的看着齐太夫人道:“太夫人,我知道我娘是你的亲生女儿,柳夫人不是!”
一句话轰开了往日齐国公府拼命维系的假象,哪来那么多的关爱,只不过是一份补偿罢了,而且还没有补偿在该补偿的人身上。
伊人已经逝,再多的补偿也已经没用。
虽然知道曲莫影早就知道了,但听她这么说出来,齐太夫人还是承受不住,眼泪一颗颗的往下落下来,失声痛哭起来。
“你母亲是我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当时那么乱……我……我早产生下的她,没想到你……你祖父居然做出那样的事情,居然……居然把大嫂的女儿留下,换了我的女儿,如果早知道……早知道……我必然不会同意的。”
她的女儿才生下那么点,就在自己这里好好的护着,没想到换了自己女儿的居然是自己的夫婿。
曲莫影沉眸看向太夫人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是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唇角微微的勾了勾,有些嘲讽。
当初大家还维系着假象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会是这么一种说法,所以当时她什么也没说,而今却不想再这么糊涂下去了。
“我……我是你回京之后才知道的……如果早知道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把你娘找回来。”齐太夫人哭了一会又道。
“太夫人,这一点我相信。”曲莫影樱唇勾了勾,道,“不过柳夫人是真的容不下我母亲,太子妃也容不下我,这件事情,我也明说了吧!”
不再兜兜转转,今天来的目地就是开诚布公。
不打算跟齐国公府绕圈子,而今她和柳景玉的身份都不同了,自然更应当撇扯清楚。
关系好或者关系不好都明明白白,不愿意让人借着这个机会钻了空子。
“那些必然……必然有误会,太子妃那是一个好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你……你先别着急下结论,我会找太子妃去问的。”齐太夫人急切的解释道。
“我之前说的事情,齐国公府应当也派人去查了吧,是不是对娘亲怀有恶意,太夫人和老国公爷也应当知道,至于太子妃和我,原本就不是一路人,现在更不是一路人,她母亲对我娘做下的如此恶事,我又怎么可能跟她交好。”
曲莫影平静的阐述着这么一个事实。
长睫扑闪了两下,如同扇子一般,眸色淡淡的落在齐太夫人身上。
“如果我和太子妃交和,又何以面对我九泉之下死的冤枉的娘亲。”曲莫影最后又加了这么一句,声音不高,却重重的敲打着齐太夫人的心。
齐太夫人用手捂着胸口,看着曲莫影眼泪直流。
“你娘是被于氏害死的,现在于氏也死了……就算之前有过一些怀疑,但至少最后不是……不是……其他人……”齐太夫人困难的道。
曲莫影冷笑一声,抬起明媚的眼眸,眸色夹着风寒:“太夫人,您相信这种说法吗?”
相信吗?
不相信,于氏那时候只是一个妾室,而且小越氏被害还有其他的诱因在,以于氏当时的能力,不可能把小越氏逼到那么一个死地。
可太夫人只想相信这是事实,是于氏,都是于氏害的,张了张嘴,还想解释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解释都轻渺的很,面对小越氏的生命,这些话太轻,太轻!
“太夫人,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讨回什么公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娘亲现在也不能说什么,我更不应当说什么,否则就是滔天大祸 ,我明白太夫人的意思,最好这件事情就压下去,永远不让人知道。”
曲莫影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帕子,缓缓的道,目光落在自己的帕处子处,却又似乎透过帕子在看什么,神情带着几分淡漠。
仿佛她面前的不是白发苍苍,哭成一团的齐太夫人。
“太夫人,可我做不到跟太子妃结交,也做不到对柳夫人恭敬如一,所有的事情,齐国公府可以当做没发生,我却是不能,以后若是太子妃还有什么事情,还望齐太夫人不要再说让人误会我和太子妃关系极佳的事情,我是我,她是她。”
一句句话,轻轻悄悄的落下,却让人心中生出一个大洞,生生的生出一个大的血洞,那些不敢回忆的,不堪回忆的一切,都撕了开来,血淋淋的伤口,清晰的露出来,不再退让,也不畏惧。
太夫人已经哭的起不了身,只是一只手依旧拉着曲莫影的手,不让她离开。
曲莫影蹲下,拿起帕子替齐太夫人抹去眼角的泪痕,苦笑了一声:“太夫人,请放手,我在这里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