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妇人先注意到,着喊道:“帮主来啦。”
话音未落,其人纷纷扭头,你一声我一声喊着帮主。
季明挨着点头回应,同时也瞧见了夹在中间的安玉。
安玉换了身更加轻便的衣服,衣袖卷到手臂以上,蹲在两妇人中间,面摊着季明的一件衣服,手拿着一只棒槌,在卖力敲打。
季明走到安玉身后,安玉听到脚步声,才扭头看一眼。
旁边的妇人和姑娘见状,赶紧往两旁挪了挪,为们腾出一小片方。
季明找了块凸起的石头坐下,朝安玉抬抬下巴:“你忙你的。”
安玉回头继续敲打衣服。
这全是帮派成员们的家眷,毕竟和季明相处不多,平日见到有些发怵,这会有季明在后面坐镇,大家顿时也不敢聊天了,赶紧洗完衣服走人。
不多时,人便走光了,只剩季明和安玉还在河边。
显然安玉从未干过这种粗活,棒槌用得极不熟练,每敲打一会就要停下喘气休息。
眼见太阳快要落到山下,安玉才勉强拧干第二件衣服。
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怕是得洗到明天日出。
季明抬手挥开在脸乱转的蚊子,终于看不下去了,起身过去蹲到安玉身旁:“你去歇会,我自己来洗。”
安玉刚从水拎起第三件衣服,浸满水的衣服很沉,水哗啦啦往下掉,安玉拎得格吃力。
把衣服扔到石头上,安玉喘了口气:“还剩很多衣服。”
季明看了一眼安玉。
那张脸霞光照得轮廓明显、线条清晰,卷翘眼睫下的黝黑眼眸宛若一潭深泉,叫人情不自禁望进去、陷进去。
季明有片刻的失神,人喜欢欣赏美好的事物,季明作为一常男人,也不例。
好在很快反应过来,闭了闭眼,身体下意识往后仰了几分。
垂眼看向安玉的手。
那双白皙的手已经水泡得泛红,指尖上生出明显的皱褶。
安玉的性格不娇气,身体是娇气的,从方方面面体现出来。
“我洗快一点。”季明拿过放在石头上的棒槌,将湿漉漉的衣服拖到自己面,在石头上摊好,低着头,“你去后面坐着休息,我很快就洗完了。”
安玉了声好,但没有。
季明没再理,抡起棒槌熟练敲打衣服,敲完一遍后将衣服翻了面继续敲打。
季明出身贫苦人家,虽是家中独子,但母亲因难产而死,父亲在八岁那年过劳病倒,在床上一躺就是五六年,小小年纪便承担起家庭的重担,不仅要照顾自己和生病的父亲,还要想方设法干活挣钱维持家中生计,洗衣做饭于而言是在简单不过的事,难的还是出去挣钱,没有渠道不,好不容易干完活还可能讨不到工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以太苦了,季明很少回忆,也很少对其人诉从。
安玉蹲在一旁抱着双膝,倒是看出一些端倪:“你貌似很熟练。”
季明头也没抬:“熟练什么?”
“洗衣干活。”
季明嗤一声:“干多了就熟练,干少了就不熟练。”
安玉歪着脑袋,下巴搁在膝盖上,语气疑惑:“你不是帮主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又不是生来便是帮主。”季明把衣服放进河水冲洗几遍,扔回石头上重新敲打,“我在成为帮主,还不是得到处干活挣钱过日子。”
安玉问:“你以是干什么的?”
季明敲打衣服的作一顿,抬头看向安玉:“好奇?”
“嗯。”安玉诚实点头,“我很好奇。”
“无可奉告。”季明低头继续敲打衣服,“好奇也给我憋着。”
安玉一下子不话了,连呼吸声放得很轻,空气只有水流涌以及风吹树叶的声音。
季明洗好衣服拧干扔到边上,还是觉得空气太过寂静,转头看去,只见安玉依然保持蹲在上的姿势,但头低着,一只手拨弄着石头缝的小草。
也不知怎的,季明居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句话脱口而出:“生气了?”
安玉没有抬头,也没有其作,拨弄小草的手指停了下来,悬在半空中。
“不是吧,兄弟……”季明把湿漉漉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又抓了把头发,只觉站也不是、蹲也不是,活像人往衣服放了几十只蚂蚁,蚂蚁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