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话,学校可以勒令该学生退学,但具体情况还是看每个学校的规定,曾经的副校同情他、想拉他一把,所以一直没有剔除他的学籍,直到三个月前退休,还把他的跟新副校说了一遍。
新副校在办公室里跟他聊了很久,大概意思是七年实在太久了,如果邓明姜想回学校,可以考虑重新考试。
邓明姜一直听着,等新副校把话说完,他才表明了自的来意。
他不是想要恢复学籍,他只是想要办理退学手续。
于是那之后,邓明姜真真正正成了一个只拥有高凭的人。
他带着宋娅回到他们的老家缘河县,缘河县不大,常住人口只有七十几万,初高有五六所,可惜很多考出去的学生都在外面扎根,很少有人愿意回到小县城发展。
然而这里承载了邓明姜人生前十四年的记忆。
以前他爸在外面做生意,他和他妈在老家生活,他爸是个很厉害的人,既能吃苦耐劳,也愿意铤而走险,在他十四岁那年,他爸抓住了一夜暴富的机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人一跃成了a市排名前几的大老板,也在同年把老家的妻儿接去了a市。
邓明姜在a市没几个朋友,在老家却有不少认识的人。
比如小姨一家。
比如初同学何寒。
他和何寒在初做了快两年的同桌,关系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他回来后连何寒在没在老家都不知道,更别提动联系何寒。
还是一早他陪宋娅出去买菜,在菜市场撞见了何寒,当时他没认出何寒,何寒先认出了他,扭着脑袋看了他半,才前了一句。
那之后,两人在何寒的动下经常联系,现在何寒和邓明姜关系还行,但和宋娅以及邓明姜的表妹朱小爱打成一片。
吃完饭,邓明姜收拾碗筷,宋娅换了身衣服和何寒出门。
外面冻不行,宋娅直把脖子往衣领里缩,何寒不知道哪儿摸出一副手套,塞到宋娅手里。
“宋阿姨,你把手套戴,我去推车。”
刚认识的时候宋娅客气不行,一钱的宜都不想占何寒的,何寒给了她什么东西,她一定要急吼吼地还回去。
这会儿熟悉了,她能镇定自若地接受何寒的东西了。
何寒给她的手套是一副没拆吊牌的女士手套,一看就是新买的,也不可能退掉。
等她戴手套,何寒也骑着电瓶车过来了。
何寒家境不错,自也有能力,大学毕业后只在大城市工两年就回来了,他学了一门手艺,在缘河县的商业街里开了一家两层楼的咖啡厅,是整个缘河县环境最好、价格最贵的咖啡厅,生意不错,他按揭了一套房子和一辆落地二十万的丰田车,房子也在商业街的附近,一平七八千,听说首付就给了二十来万。
不过何寒很少开车,县里小路太多,停车不方,稍不注意就会吃一张罚单,不如骑电瓶车来回穿梭、自由自在。
就是冬骑着有些冷。
好在宋娅还挺开心,抱着何寒的腰说:“听说江南里后头要修一个商场,是不是真的啊?”
“对。”何寒的声音头盔里传出来。“我朋友跟我说,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内开始动工。”
“那敢情好。”宋娅说,“我们缘河县还没一个正经的商场,买点东西都要去市里,怪不方。”
何寒笑道:“三四个月前一点风声都没有,现在说修就修,也不知道是哪个老板这么阔绰,真是个行动派。”
不到半个小时,电瓶车在花鸟市场的大门外停下。
这里说是花鸟市场,其实也不太准确,只是一些做小本买卖的摊贩在这里聚集起来,时间了形成一定规模,每当大家想买些花花草草时都会过来逛逛。
何寒停好电瓶车,先下车的宋娅已经和等在门口的朱小爱聊了。
朱小爱比何寒和邓明姜小了五岁,今年刚刚大学毕业,一毕业就回来了,目前和邓明姜一宅在家里看书做题。
邓明姜准备自考本科,朱小爱就在准备公务员的考试。
朱小爱没有邓明姜的紧迫感和自觉性,三打鱼两晒网,经常一约就出来了。
何寒把车钥匙揣进兜里,走近听见朱小爱的抱怨声:“他怎么又不出来啊?又不是出去旅游要花七八的时间,随逛逛而已,一两个小时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