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为了那未出生的孩子。
看似段承轩也曾经希望那个孩子呱呱坠地,叫他一声父亲。
却也是他亲手斩断了孽根。
“日后,我想留宿在此处。”顾茗烟无奈的看着这满屋子的摆设,继续道:“而且,还希望你去告诉段承轩,我和他之间不会再有孩子。”
“但是王爷待您是…”
“哪怕是真心,他也确确实实的伤害过我,几乎从未帮过我什么。”顾茗烟冷下脸来,眼底是从未有人看见过的深邃。
那双清亮的如今如同一汪深潭。
鬼魅看不出其中有什么,但顾茗烟的确已经掏出了蜜饯来放入嘴中,并不讨厌,眼里却也没有半分的喜欢。
“我知道了。”鬼魅认真的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开。
顾茗烟独自在这干净的床褥上睡过去,一颗心如置冰窖般寒冷。
段承轩,你竟然还想拿我的孩子来笼络我的心。
这一切怎么会是巧合,不过都是段承轩为了讨好她的把戏,若是这里早就准备好,段承轩定然会早早的告知她,并表示自己的真心实意。
更何况,鬼魅的出现太过刻意,他怎么会没收到任何的命令就凭空出现。
在无名院落之外,段承轩听完了鬼魅所说的那些话,只冷下脸来:“她还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鬼魅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段承轩自然希望顾茗烟这般聪慧的人为他所用,而实际上,他几乎失去了她。
“既然她不知道本王的好意,日后,便不用管她。”
他想,总有一日,走投无路的顾茗烟会祈求他的喜爱,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但事与愿违,顾茗烟整日整日都不在王府之中,她白日都会去去往济世堂烟雨阁,用膳永远是在外的酒楼。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日得到了青黛的消息,她才叫上了段承轩一同去往户部侍郎的府邸,自然也不管不着段承轩才从苏玉婉的榻上下来。
段承轩恼怒不已,本来碰不得苏玉婉就已然让他焦躁不安,一腔火气无法发泄,好不
容易能得到苏玉婉的一些小小补偿,却又被顾茗烟给叫了出来,处理正事。
几日未见,顾茗烟已然入宫两次为太后诊病。
只是顾茗烟愈加消瘦,眼底带着淡淡的乌青,无论走到何处都是书卷不离手,昨日看的调香之法,今日便看了沧澜当今律法,明日便看些杂乱医书,倒是像个书虫。
一言不发的来到户部侍郎的府邸,刚下马车,户部侍郎的妻妾们便冲了出来,二姨娘更是恨不得直接扑在顾茗烟的身上,却只能嚎啕大哭:“还请王妃救救我的孩儿。”
“今日来,便是为你们解决此事。”顾茗烟面色不改,只将一单子交给了府邸的下人,便往里走,末了才看了段承轩一眼:“王爷若是有要事,还是早日回府吧。”
“顾茗烟!”段承轩微愣之后更气。
“我不过就是看不惯你同苏玉婉之间那般亲昵,打扰一下又何妨?”顾茗烟轻笑了一声。
这还是少有的对段承轩的笑脸,甚至带着几分俏皮,总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段承轩自然是有苦说不出,待在这里还不如回去处理公文,便也只能咬牙回府,拿这展露笑颜的顾茗烟毫无办法。
青黛从府中迎了上来,见状,附耳低声询问:“您这是准备…”
“晾了他这么久,让苏玉婉快活了这么久,是该让人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了。”顾茗烟笑了笑,袖口里的几张纸滑落到青黛的手中:“两个时辰之后去一趟烟雨阁,将这些东西都交给同去的月清。”
“是。”青黛认真的点点头,这才继续的将在户部侍郎府邸的发现说了出来,青黛十分聪明,从未将自己的发现跟府中的任何人说。
而这个下毒的人,还真的就是家中的下仆。
青黛说自己是新来乍到的人,暗中发现有人对缸中的水做了不少手脚,后来花了银子让城中的人细细调查,才得知此人的姐姐曾经被广贤所玷污,如今疯病在家至今未好,这下仆便想报仇。
因而才做出了这番的事情,倒是真的和段承轩毫无干系。
顾茗烟对此了然,但面上在面对户部侍郎广继的时候,却是带着几丝询问:“我已然知晓了你们平时所吃的东西,都并无异样,只是好奇大人可找到了下毒的凶手?”
“一直找不到,不过江湖上的人却说,这有可能是蜃楼的毒,只是究竟是谁下的,就不得而知了。”广继说到这里,连连叹气。
他自视甚高,就连自己的对手都怀疑了个遍,却始终找不到证据。
怎么可能会想到是府中的下人所为,更加不相信那些下人们敢有这个胆量。
只是来到正厅之中,不少的家仆都在身边伺候着。
顾茗烟之前给的是药单子,如今只能在广继面前将平日需要注意的东西都再细细写下,身边的青黛却轻轻碰了碰她,向她指了个方向。
而那方向,只有广继和一个年轻的家仆。
“就是他。”青黛轻声的说道。
顾茗烟挑了眉头,只将单子写好之后,便亲自走到广继的身边将单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