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试问一女子从那贼窟里逃了出来,怎能还是完璧之身。”顾子衿脸上正有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印,面对段承轩的时候更是声泪俱下。
段承轩的动作一僵,旁边的肖海也是沉声看着这位被苏玉婉拉进来的人。
顾家的两个女儿,看起来却更加像是仇敌。
“而且,我不过是随口一提,她就打了我…”
“下去吧。”段承轩轻声开口,低下头去继续看着手里的公文。
顾子衿不可置信的被拉了下去,无论如何哭诉,段承轩似乎都不想相信。
而只是顾子衿不知,顾茗烟的双手受了寒,如今伤口虽然已经好了,但却没什么力气,平日里就算写上药方都要停下来数次,这如此鲜明的个巴掌印,那手无缚鸡之力的顾茗烟可打不动。
想到这里,段承轩倒是想起她似乎从未胖过。
“成山,去给她好好补补,吩咐厨房多做些饭菜送去。”
“可…王妃刚才已然派了青黛去百味楼买吃的。”成山尴尬。
段承轩的脸当即就黑了下来:“她用了府中多少银子了?”
成山此时却更加的为难了,只低声道:“不仅没用府中的银子,之前王妃不在的时候,齐柔姑娘都已然送了一千两到府上,又送了两千两银子到药宅保存,济世堂那边每十日也都会送几十两银子过去,算起来,光是王妃自己名下的银子,最少也有三千两了。”
竟然如此之多。
段承轩倒是从未想过她在江上方面也如此的聪慧,而他的靖王府中也才不过几千两的银子,就已然够了他们的生活用度。
他想了想,索性直接站起身来,去往凤鸣苑。
他正好还要问问苏玉婉的病情。
只是推开了凤鸣苑的大门,这里空无一人,没有任何的家仆,似乎除了顾茗烟现在住的房屋,其他的几间屋子都积满了灰尘,还能看见一些蜘蛛网。
而大厅之中,白芍正趴在桌上的一角吃着东西。
顾茗烟则是时不时拨弄一下白芍的脑袋,这才自己吃起来。
“王爷,为何不进去?”成山轻声询问。
“罚管家三个月的银子。”说完这句话,段承轩只能忍住了和她一同吃饭的想法,重新回到了书房之中:“府上是不是都是顾子衿今日说的流言。”
“是,不过我已经派人去解决。”成山低声道,这件事情也不过是一群人在王府里说说而已,外面的人都知道顾茗烟其实只是回了一趟岭南云氏,根本不知道蜃楼的存在。
“今晚,本王去她那儿。”
“婉儿姑娘那边可还等着呢。”成山奇怪。
“一夜无妨,就说我是为了去探讨婉儿的病情。”段承轩只重新拿起了自己的笔,继续处理手里的事情,更没有忘记向皇帝报平安。
夜色微凉,顾茗烟疲累不堪,只早早的睡了过去,白芍趴在床头却是精神奕奕的拨弄着她散落在枕边的青丝,直到它被提了起来。
段承轩将这白芍放到了一旁的桌上,只坐在床沿看着顾茗烟的侧脸。
她眼下的乌青不曾消散,一路过来却也抹不去她那些梦魇,只是这一切段承轩都只能看在眼里,却并不知道她究竟被什么困在夜里。
他也爬上了床榻,如之前那般将人拥入怀中,在触碰到她手腕的时候却见她微微皱起眉头来,段承轩的动作只是更加的轻柔。
顾茗烟怕是比那花瓶还要易碎。
一夜安眠,顾茗烟是在第二日清晨惊醒过来,天边还未亮,她却对身边时不时多了一个人而见怪不怪,只是今日她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只光泽光着脚踩在地上,推开了窗户,窗外淅淅沥沥的下了小雨。
白芍在她温热的脚边磨蹭着,喵呜了几声。
“怎么了?”段承轩也醒来,坐在床上看她。
“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顾茗烟只是看着窗外,她的预感来的毫无征兆,但她的心跳却自从开始加速,便没法儿平静下来,她只匆匆披上了外套往外面走去,青黛还想拦住她,却无果。
顾茗烟只来到了王府的门外,云福就跪在门口,双目发红。
“今日起,您便是云氏家主。”
云福重重的朝着她扣了个响头,重重的砸在了她的心间。
紧随而来的段承轩打着伞来到她的身边,看着眼前的云福还未反应过来。
而顾茗烟只是死死的扣住了门扉。
是她愚蠢了。
为何云青阳要为她寻一养子,为何云青阳要让她亲自去解决和蜃楼之间的矛盾,为何云青阳想要让她留在岭南…
淅淅沥沥的下雨转瞬间变成了瓢泼大雨,顾茗烟只冷着脸将云福从地上给扶起:“外祖父知道这一切,为何没有告诉我!”
血脉之情,刻骨铭心。
怪不得她自从离开了岭南云氏就夜夜从梦中惊醒。
“因为蜃楼朱氏和云氏相辅相成,云老爷便是最后一代身染云氏剧毒之人,但他不想让您伤心,如今依然葬入天山脚下。”云福死死咬住嘴唇,雨水顺着他的面颊滑落不停。
“呵…”顾茗烟自嘲一声,只将云福推开。
这一切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