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钻心的疼痛让顾茗烟闷哼出声,四肢百骸似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的搔痒难受。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让她不适的皱眉,周身弥漫的低气压让顾茗烟心中警铃大作。
“堂堂岭南云氏传人也不过如此,区区一点疼痛就能昏过去。”
“哗…”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突如其来的冰冷让顾茗烟打了个寒颤,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
“怎么,不装死了?”一身妖冶红装的男子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捏住顾茗烟的下巴,笑的猖狂,“顾茗烟,你处心积虑嫁给本王,让你这样死掉岂不是太过便宜了你。”
顾茗烟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斜飞的英挺剑眉下那双满是凌厉与冰冷的黑眸让周遭的空气更加冷上几分,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这样的极品还真是少见,只是他周身散发的凌冽与冰冷气息让人喜欢不起来。
顾茗烟打量着这陌生的房间,有一瞬间的恍惚。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不是应该在手术室给病人做手术吗?
难道她是因为超负荷工作累昏头了?也对,让一个如花似
玉的大姑娘不眠不休的工作四十多个小时,就算是铁人也得累死。
“这碗心头血就当做你给婉儿的见面礼。”
说着,将刺入顾茗烟胸口的匕首拔出,鲜红的血液流出,顾茗烟疼的闷哼。
顾茗烟向来都不是软柿子任人欺压的主,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坐上主任医师的位置,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臂,忍着巨大的疼痛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脸上:“混蛋,你是不是有病,有病你就去吃药,在我这里撒什么疯,是哪个疯人院没有把门看好把你给放出来了。”
?“你找死…”段承轩没想到原本还柔柔弱弱的顾茗烟竟然敢打他,一脚踹开顾茗烟,似是不解气般,又上前连踢了好几脚才罢手。
顾茗烟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踹出来,这男人是有多不知道怜香惜玉。
“顾茗烟,你最好不要忘了,你不过是给婉儿治病的药引子,别不识抬举。”小心翼翼的收起装了心头血的白瓷瓶,嫌弃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顾茗烟,丢了一瓶创伤药在桌上,冷冷的吩咐道:“看好她,别让死掉。”
顾茗烟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胸前的伤口还在流血,房间里静悄悄的,静的让人心慌。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顾茗烟咬着牙坐起来爬到床上,身上的大红嫁衣那样刺眼,冷笑着扯掉碍眼的衣服,因为疼痛,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勉强包扎好身上的伤口,躺在床上,顾茗烟双目无神的看着房顶,消化着那个让自己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她穿越了!
想到刚才那个男人竟然狠心到用匕首捅破了原主的心脏只为了得到什么狗屁心头血,导致原主心脏破裂而死,至于她为什么会占用这原主的身体,她为什么会到此,原因却不得而知。
要说这原主也是苦命,顶着丞相府嫡女的身份却不受宠爱,从出生起就在外祖岭南云家长大,十五岁才被接回丞相府,也只是因为原主到了嫁人的年纪,哪成想一场中秋夜宴让原主对整个沧澜国最年轻有为的战神王爷段承轩一见倾心,回家要死要活的嫁给了段承轩。
顾茗烟有些头疼的在心里吐槽原主是有多没见过男人,就段承轩那样的渣男倒贴,她都不要,这原主竟上赶着要嫁,现在好了吧,连命都没了。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眼下头疼的事情是,这沧澜国谁人不知段承轩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师妹——苏玉婉,两人早就私定终身,如今被原主横插一脚怎能不被人嫉恨。
只是这苏玉婉原本就是病秧子一个,段承轩为了她遍访名医而不得治,更有医者断言苏玉婉活不过二十岁。
一想到段承轩新婚夜用匕首刺穿原主的心脏只是为了要她的心头血去救苏玉婉!
哼!
要是心头血能救人,那世界上每年就不会有那么多病人因为各种疾病死去。
“呵…愚蠢的人类!还真是愚不可及!”一脸嘲讽的看着胸前的伤口,想着前世的种种恩怨情仇,顾茗烟突然有些心疼原主。
“你放心,他们欠你的我会一点一点的替你讨回来,我绝不会让你白死。”?手轻轻的放在胸口,感受着原主的一丝微弱气息,无奈的叹息:“既然我来了这里,用了你的身份和身体,这个仇我帮你报,你且安心的去吧。”
心绪渐渐平复下来,顾茗烟躺在床上,脑中细细思考,既然要报仇,那就要从长计议,不过现在自己这副鬼样子,想要报仇恐怕有些困难,不过不急。
段承轩,苏玉婉!
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