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S.92:Premiere Anneé-Suisse(1 / 4)

()生物钟极其规律的夏洛琳第一次晨起困难了。周身的酥麻和酸痛让她甚至不愿睁开眼睛,从肌肤传来的被褥的柔软感令她更加沉溺于这种舒适,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不想起床。

小提琴似乎在召唤着她。桌上躺着那把珍贵的斯特拉迪瓦里,如果再不起床演奏它,简直就不亚于一种罪过了。她极力挣扎着想要摆脱这蚀骨的倦怠,磨蹭着坐起身来。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从她肩上滑落,带着琴茧的指尖在她身上画出一道轻柔的战栗。

夏洛琳不禁炸了毛,她浑身僵硬着将自己重新摔进被褥里。那只横在胸前的手臂让她脸颊又一次晕染开了漂亮的红色。昨晚的种种情形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回放,她羞怯得干脆直接整个人都灵魂出窍了。

他的手臂忽然收紧,手指缩拢,仿佛确认怀里的人是否还在一般。神志逐渐归位的夏洛琳被惊得大脑再次出现了空白。她不敢呼吸,直到身边的人平静下来停止了动作。

李斯特还在沉眠中,这让夏洛琳松了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一点一点地挪开。直到她看到他的睡颜,便再也没有了动作。

他睡得平和极了,睫毛上跳跃着细碎的光,嘴角带着些餍足的甜笑——和在钢琴上的他完全不一样,没有一丝傲气和锋芒。此刻如果他头顶有光环,一定会被认成天使。

羞赫消失,夏洛琳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放松了。她看着他的目光满是温情,心中渐渐接受了关于他的全新篇章。

她轻手轻脚地挪动着,尽量不去惊扰他,抓着被子遮着自己,奋力地去勾取掉在地上的睡裙。

就差一点点了。夏洛琳再次挪动了一小寸,指尖刚刚碰到衣衫,就迎来了一阵天旋地转。

她再次跌进被褥的柔软间,被禁锢在了他身下。

“早安,我的爱,你想去哪里?”

似乎半梦半醒的李斯特带着一丝迷蒙的诱人声线,瞬间就让她骨子里都酥软了。

“早、早安,弗朗茨,我、我想起床去、练琴?”她喑哑着小声地回应他,甚至带上了问句的尾音,喉间在耸动出一次吞咽后,瞬间又鼓起了勇气,“时间不早了,我该去拉小提琴了。”

“时间不早?亲爱的,你在指责我吗?”他似乎清醒了过来,话中有话,让经不起撩拨的她又飞上了绯红。

他满意了,垂下头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确实是我的错,不过你也有错……谁叫我没有钢琴,谁叫你、那么可口?”

“弗朗茨!”

她羞恼地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双手推开他,却忘了这般会将大片的春光赠予他看。

他挑了挑眉,心情极好:“一大早就让我见到如此美景。夏洛琳,我有预感,今天会是非常美好的一天——”

玩味的话音未落,迎接李斯特的是炸毛的夏洛琳当面的枕头攻击。

“好嘛好嘛,亲爱的,请看看可怜的我,你已经和小提琴约会了那么久,稍微匀点时间给我好不好?求你——”

洁白的枕头后面,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宝石眼睛,她又什么指责的话都说不出了。

见她安静下来,他便高兴了。轻快地隔着枕头,在她唇边偷了个吻。

“早安吻,亲爱的——该你给我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唇,愉快地凑近了她,整个人都焕发着光彩,像只小太阳。

李斯特想要的,上天总会满足他。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来自爱人的甜吻和问安,欢欣地扔掉了枕头,抱着她再一次滚进柔软里。

“弗、朗、茨!”

“再陪我睡一会,夏、洛、琳。”

“起、床!”

“你果然还是要小提琴不要我吗?”

夏洛琳发誓,如果李斯特不是钢琴家,他一定能去做一个优秀的演员。看着泫然欲泣的眼神,听这幽怨的语气,精彩到这个世界欠他一座小金人。

她咬咬牙:“我不练琴了。放我起床,我要给你准备午餐了——先生,劳烦您看看钟,这都几点了?”

“这个理由完全可行,李斯特先生接受了您的请求。夫人,容我伺候您起床。”

他翻身下床,捞起自己的睡袍套上。随意的拢了拢衣襟,腰带都没系,一具俊美的躯体就这样晃荡在床边。

温暖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将衣袍的纤维映衬得根根分明。一切如常的他,看起来比美术馆里的雕塑作品更艺术、更具荷尔蒙的诱惑。

“李斯特先生,您的羞耻心呢?”她咬咬唇,觉得那个曾经优雅有礼的绅士已经碎成了渣滓。

“李斯特夫人,羞耻心?我想那玩意儿在您面前从不需要存在。”他给了她一个爱的wink,双手为她递上了衣裙。

……

已经完全不知自己是怎么磨蹭着穿好衣服的夏洛琳恍惚着做好了午餐,再去把收拾残局(曲谱和卧室)的李斯特叫出来进食,等一切都安顿好后,她发现自己完全不想动弹了。

拉小提琴,练习?上帝呀,就算斯特拉迪瓦里再珍贵,也还是等她恢复精力了再说吧。

但想到今天因晚起而缺失的晨间漫步,夏洛琳又挣扎起身着拖着李斯特去了户外。为了让他保持健康的身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