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终于洗完澡,顾文越轻轻松松地起身,擦干净后就直接换上衣服出去。
他进来的时候就没有拖鞋,所以这么直接光脚走出去扑到床上。
顾晋诚取了毛巾和棉袜过来,坐在他旁边,将他的腿拢到自己膝上,慢条斯理地擦过纤细的脚,托着脚踝将袜子穿上。
顾文越懒洋洋地趴着任他穿上袜子,不仅如此,还感觉到他的手掌捂了一会儿脚。
若是他转过去看一眼,便就能发现顾晋诚正托着他的脚踝,沉思。
随后,顾晋诚取来吹风机按着他吹干头发。
揉着他蓬松温暖的头发,他问:“还睡得着吗?”
“嗯。”顾文越倒在他腿上,仰头推推他,“你快点去洗澡吧,我们睡觉了。”
顾晋诚低眸定定地看着他:“嗯,很快。”
两人的视线交汇,灼热感让顾文越退却,他很怂地翻个身滚到被子上去,侧身对着他小声催促:“快去呀!”
等顾晋诚真的去洗漱,顾文越卷着被子躺好,心里胡思乱想。
半小时后,脚步声传来。
顾文越赶紧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模样。
“文越?”
顾文越听见轻唤,闭着的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继续装睡没动。
随后,顾文越感觉到他上床,悄然弯了弯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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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顾文越去四环外参与一本杂志内页的拍摄。
回去的路上,他让司机先经过安雪家,把她放下后再继续往顾家大宅去。
顾文越是拍到晚上七点才结束,累得头重脚轻,卸妆换衣服随便收拾收拾就爬进保姆车躺着半眯眼睛睡觉,睡得连安雪何时下车都不知道。
但谁曾想,祸从天降,顾文越闭眼的时候,记得自己在舒适豪华的车椅上,睁开眼的时候——
不他没法睁眼,他的眼睛被蒙住,鼻息间是难闻刺鼻的烟味。
“呜呜!呜!”
顾文越吓出个激灵。
他嘴巴被封住,鼻翼扇动呼吸声强烈,他的手被反绑在身后,两条长腿的脚踝与膝盖位置被捆住。
“别叫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重重道,“也别乱动,到了就会放你下来。”
顾文越凭借感觉判断自己是在一辆正在开动的车里,旁边是两个陌生且魁梧的男人。
他是在现场和丁海等人分别。
车里只有韩阿姨和一名保镖,另一名保镖兼任司机。
现在他被绑了,韩阿姨和保镖呢?!
形式不明朗,顾文越不敢乱动,安静下来。
右边一个男人说:“这就对了,你是明星,万一伤筋动骨或者弄坏了你的脸,你也麻烦我们也麻烦。”
左边抽烟的男人:“我们到了地方会把你带下去,老实点就行。”
顾文越急促呼吸间想,那这些人绑自己做什么?
当肉票?
要顾家出赎金?
此时,副驾驶有一个叽哩哇啦的说话声,还有恭恭敬敬地两句:“嗐!”
东洋人?
顾文越大脑快速运转,他忽的想起此前自己接过两次合作邀约。
一次对方表示中日合资拍摄电影,邀请他做男主角;
再次是对方自称是日本的化妆品企业,找他做代言人。
具体的联系时间,他记得是上周录制《传承》从江南回来的日子,以及两天后的在他在睡觉的早晨。
也就是这阵子,一直都有东洋人找自己?
车辆颠簸,冷寂四伏。
顾文越揣测是开始走崎岖小路,按照他身体往后倒应该是上坡和不停转弯的羊肠山路。
京城平原地势,他所知道的山都在京郊,尤其是南郊。
他集中精力,将原主的一切全部思考一遍,都找不到任何涉及东洋人的信息;而他穿越过来后,除却那两通电话,也不曾和东洋人有过交集。
难道真的是为了绑架他要赎金?
顾文越并非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早年在顾家就有绑架年幼的子嗣要赎金的旧事,他长兄曾同他耳提面命,若是出门在外真的遭遇绑匪,一定不要睁眼看他们,死活都不能看,别问东问西。
看到绑匪或者过于强烈反抗,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对于顾家而言,子嗣的命比钱要紧,绑匪要钱他们会给,等把人赎回来,再找人去料理绑匪也不迟。
此刻的顾文越浑身鸡皮疙瘩,他原以为逃过原主的意外之死,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等事故。
难道他不可能活下去吗?
可是顾晋诚……
电光火石间,顾文越一想到顾晋诚的脸,整个人都像是陷入一种不可自控的情绪中,一想到如果真的会出事,会离开,再也看不到顾晋诚……
左边的男人推了推顾文越的肩膀:“哎!你哭什么?”
右边的男人疑惑:“一个男人就这么哭了?我操,我们还没干什么吧?”
他拍了拍顾文越的肩膀,“你别矫情了,我们不是要杀你,操,老子也不想当杀人犯好吗。”
顾文越被濡湿的布巾绑着眼睛,难受得一动不动。
他也不想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