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偕深很快接到母亲打来电话。
顾母声音听起来柔柔,她问了问儿子最近情况,提醒下他没事多回去看看温宛,别都没说,母子俩现在能够交流时候越来越少。
季则当时就坐在顾偕深对面沙发上,听完以后,砸吧嘴。
“要我说,你家那个小美人还真是有点本事。”
“小门小户,乍一看老实本分,好像没什么心眼,你想想傅夏那样出色人物,你妈是一个眼神都不肯给。”
“现在可好,你家小美人把你妈吃死死,天天替他撑腰,我看你以后日子不好过。”
温宛看起来软糯糯,顾母心地柔软,难免多照顾他一些,但其实也没照顾到哪里去,顾母总有自己事情。
季则还在巴拉巴拉,顾偕深却没接他话,他一向不爱把私事往外说。
顾偕深抽空回了趟顾宅。
家里老帮佣陈妈在二楼看到他下车,没打伞,顶着雨从小花园那边朝这边走,问了句,“少爷回来了,要不要我去通知夫人。”
“不用,顾长官在家吗?”他一向这样称呼顾父。
“在呢在呢,在书房。”陈妈回道。
顾偕深直接上楼去见顾父,父子俩关在书房里密谈,顾母一直在楼下等着。
书房里,顾父将手里文件摔在桌上,沉声道,“你申请抑制剂做什么?”
顾偕深站在书桌前,不紧不慢地道,“顾长官,这是我私事。”
顾父冷哼一声,“你有伴侣,不需要这种东西,自己拿回去处理掉。”
顾偕深将文件捡起来,这不是他报告第一次被拦截,但顾偕深总是等上一段时间就去重新提交申请。
“你和温宛最近相处如何?”顾父问。
顾父不关心儿子婚姻生活是否美满,基因匹配百分百伴侣,不一定是自己最爱那一个
可是他在乎基因匹配百分百温宛,是否能让顾偕深保持清醒。
顾偕深说:“还成。”
提到温宛,顾偕深语气是种没有任何情感冷漠。
顾父脸色略微缓和,“婚姻是门学问,你跟温宛多处处,也许会好上一些。”
顾偕深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笑意,“听起来这像是顾长官经验之谈,可能不太适合我。”
不论他和温宛婚姻实情究竟如何,顾偕深从来就没打算告知顾父。
顾父未被激怒,面色不变,甚至还露出了点笑意,“你母亲喜欢温宛,你顺顺她意。”
这回顾偕深说好。
父子俩没谈太久,顾偕深下了楼,顾母迎上去,“阿深,你跟爸爸又悄悄说什么话儿。”
“没什么,一些工作上事。”
顾偕深面对着顾母总是有些无奈。
顾母哪肯听他,她心思细,自己这个儿子,从结婚到现在不肯回家,怎么今天突然就回了家。
她心一紧,“难道,你要跟温宛离婚?”
“没有事。”顾偕深随口道。
顾母不知道这些男人是怎么回事,一遇到问题就想靠离婚来解决。
她忍了又忍,缓口气道:“阿深,当初要你结婚是为了你好,你心里有气不要紧,可是在妈妈这里,除了离婚,什么都好说。”
顾偕深没有回话,顾母摸了摸儿子脸,转身回房去了。
离婚这种念头,即使是最反感温宛那会儿,他都没想过,顾母确实是白白担心一场。
可是顾偕深不准备解释什么,匆匆离去。
顾母站在二楼看着儿子离开身影,“也不晓得是不是我多心了,他现在是越来越不爱回家。”
顾父闻言,淡淡道,“孩子嘛,长大后都会离开家,你不要难过,仔细伤神。”
顾母拢了拢身上羊绒披肩,关上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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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宛有些发烧,没去医院,秦助理给联系家庭医生。
医生检查完,说是最常见结合热,“不过,有点麻烦。”
秦助理有女朋友,一听到结合热,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种症状通常只会出现在没有被彻底标记人身上。
温宛后颈皮肤下也长着腺体,顾偕深在那种时候从来不会咬他这个地方。
两年前,医生为温宛做过检查,当时他就发现了这一点,他出于医生职业素养,提醒顾偕深应该尽快跟伴侣完成最终标记。
没想到两年之后还是老样子,温宛看起来已经适应了没有被标记生活。
温宛不知道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问了句,“我得了什么病?”
医生说,“放心,你没有生病。对了,最近经常做梦吗,不小心撞到哪里,会不会特别痛?”
温宛点点头。
医生做好病例记录,合上平板,“没什么大事,暂时就这样吧,输两天液看看情况,只是想要彻底好起来,还需要顾总配合。”
其实只要顾偕深在温宛后颈咬上一口,温宛就不至于在结合后高烧不退。
温宛眉心蹙了蹙,软软道:“输液太疼了。”
大概是人确实有些不舒服,温宛神情蔫蔫,说话声儿比往常都要小。
医生哄他:“不疼,一下就好。”
在医生病例记录上,温宛精神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