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都不回去吗?”何修看着叶斯眼睛很认真问。
叶斯蹦了一下沉甸甸地往他身上一挂,“少来。”
何修笑着往离家近的那个校门方向走,“周末两天独宠妙蛙一人啊。”
“就宠你这个蒜头王八。”叶斯哼着说,又揉了揉肚子,“校门外买点儿烤串带回去吧,饿了。”
这条街上有无数小吃摊,烧烤火锅小龙虾,天色一暗,整条街才刚刚活过来。
叶斯挂在何修肩膀上玩手机,何修叮嘱烤串的老板,“多放辣。”
“多点两串腰子。”叶斯一边刷着论坛一边嘟囔,“补补。”
何修似乎有些耳根泛红,又被夜色粉饰掉,他平静地点头对老板说,“嗯,再加两串羊腰吧。”
老板一边爽朗地笑一边从盖着塑料布的铁托盘里抓了两串羊腰放到烤架上,一边撒调料一边说,“我们家的羊腰特别新鲜,你们这么大的小伙子就得多吃……”
叶斯闻言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盯着何修红透的耳朵根,对着他颈窝一通乐。
小出租屋在老居民楼里,没有电梯,步行上六楼后用一个扁平泛黄的钥匙拧开门。
野橘蹲在门的里侧舔着爪子。
“爸爸回来了。”叶斯说着弯腰抱猫,野橘作势要躲,然而非常敷衍,最终只在叶斯手里挣扎了一下。
“你身上有猫罐头味。”叶斯放弃了亲猫的想法,只在她白花花的肚皮上吸了两口。
“有奶香味吗?”何修一边哗啦啦地弄着烧烤袋子一边问。
叶斯实话实说,“我现在满鼻子都是孜然味,快点吃饭吧。”
野橘仿佛能听懂,抬起爪子拍在叶斯鼻子上,一点儿都不含糊。
“再打你爸爸。”叶斯放开她,一边进旁边浴室洗手一边嘟囔,“再打你爸爸就把你送回英中,让你天天跟保安相依为命。”
两人其实没在一起生活过太久,高考后零零碎碎几天,还是在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
但换成陈旧朴素的小出租房,他们却仍然十分默契。
何修理烧烤袋子的功夫叶斯喂了猫,打开电视,调到故宫系列纪录片。他对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但何修最近看得入迷,他就愿意陪着一起看。
但大多数情况下,何修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烧烤一边看电视。他躺在何修身上,一边吃烧烤一边玩手机。
野橘就比较随意了,在两人身上随便挑一块地趴着,不踹绝对不下去,踹下去了还会执着地爬回来。
何修端烧烤到茶几上,又回身去冰箱里拿喝的。叶斯一手拿着肥牛,一手拿着手机,等在那。
“我马上。”何修说着抱起满怀冰凉的易拉罐,小跑回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坐进沙发,“来吧。”
叶斯熟练地往他身上一靠,咬一口牛肉,用脸解锁了手机。
一个多月了,每个周五晚上都是这么度过的。
日子太舒心,舒心到叶斯都有些飘飘然。有时候啤酒喝多了晕晕乎乎的,他就跟何修在这张只容纳三人坐的沙发上啃个没完,小出租屋里黑灯瞎火,电视上若明若暗的光晃着,全世界都是彼此错乱的呼吸声。
吃完烧烤已经快十二点,何修进去洗澡,叶斯出门扔垃圾。
家里吃完饭的垃圾都会拎出去扔,一是怕招虫,二是怕野橘偷偷去扒。
小野猫不像从小娇滴滴的宠物猫挑剔,扒垃圾箱是常有的事,估计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把习惯改过来。
扔完垃圾,叶斯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全当消食,路上遇到了两个黑灯瞎火执着跳舞的大妈,差点吓出个好歹。
他算着时间差不多就回去,进家门刚好看见何修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
湿漉漉的水汽,何修还是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你洗。”
“嗯。”叶斯麻利地在进门的地方就脱了衣服,衣服裤子挂起来,果条条地晃进浴室。
“那个。”何修站在门口,喉结动了动,又忍不住笑起来,“洗发水快没了,你把剩下那点都用了,明天我们买新的。”
“知道了。”叶斯把牙膏挤在牙刷上,挑眉,“还不走?”
“走。”何修叹了口气,按着擦头发的毛巾,垂下来遮住眼,他趿拉着拖鞋往里屋走,低声自言自语似地说道:“我就是跟你说这件事。”
叶斯一边刷牙一边乐,泡沫流的到处都是。
热水冲下来,密闭的小空间里雾气迅速弥漫。哗啦啦的水声中,叶斯恍惚间还能听见何修逗野橘玩的声音。
他在水流冲击中用力舒了口气,忽然忍不住在脑海里轻轻叫沙雕的名字。
高考出来以后,他再没叫出来过沙雕。尝试过无数次,后来也叫过人家正儿八经的代号“sd”,但均无反应。
这让他觉得格外恍惚,过去与现在,真实与虚幻,一切的边界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高考上岸任务完成,沙雕就走了。
但是连一声告别都不说的么。
叶斯叹口气,瞄了眼角落里的洗发水瓶子,然后一边在水流下弓腰冲头发一边又习惯性地在脑海里喊了声沙雕的名字。
“来了!”一个风风火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