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站他旁边打哈欠,“洗澡啊,今天早点睡。”
“来了来了。”叶斯胡乱抓了一把自己洗澡的东西,跟着往外走。
整个洗澡的过程,他满脑子都是何修身处大森林的样子。看学神那样真不像是常去的,要是被一群身经百战的妖精缠住了,那不就成了误入盘丝洞的唐长老了。
“不行。”叶斯突然关掉水龙头,果着身子就往外走。
“欸欸欸,你干嘛去?”宋义喊了一嗓子,“你洗头了吗你!等等我俩啊!”
“没洗呢!”叶斯心烦劲涌上来,也跟着吼,“我把手机拿进来洗。”
“那不进水了啊!”宋义又吼,但叶斯已经走了出去,过了好一会才回来,手机上套了个塑料袋,拎在手里。
“毛病。”宋义瞪瞪眼,“洗澡还看手机。”
手机一直没响,唐长老并没有打来求救call。
唐长老也许在大森林里的女儿国乐不思蜀了。
叶斯晚上躺床上也莫名觉得气不顺,在书包里胡乱抓了几张知识点看,发现还有何修一不小心塞错书包的导数常规解题步骤,勉强过了两遍。
等宿舍熄灯后,何修终于回来了。
何修小心翼翼地开门关门,摸着黑把东西放好,在底下换上睡衣,然后爬上床来。
叶斯小声问,“做了什么项目?”
何修的声音非常郁闷,“淋浴,加牛奶浴。”
大森林那地方真的不是人去的,洗浴通票58,低消60,酒水不算。他为了凑够低消只能给自己加个项目,在一众看起来就不普通的私人按摩里,费了好大劲,拎了一个68的牛奶浴出来。
技师刚把牛奶浇在他背上,还没上手搓,他就已经崩溃了,跳起来又冲了个澡火速跑路。
叶斯顿了顿,“没做别的?”
何修说,“做别的干什么,吓人还……死贵。”
叶斯没再吭声,等何修郁闷着躺下,头顶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叶斯笑得恨不得把床板都掀过去,两张床一起晃悠,晃得何修有点想吐。
“叶神!闭嘴!”沈浪狠狠捶了下床。
“不笑了不笑了。”叶斯努力憋住,又咕咚一声打了个嗝,只好又死劲憋着气,好半天才勉强把笑和嗝都憋了回去。
“睡觉吧。”叶斯闭着眼把手伸到这头来拍了拍何修的枕头,“别难过,大自然危机四伏,不适合我们这种小白兔。”
“嗯。”何修闭上眼,过了一会忍不住也无声地乐了一气。
这一天啊。
第二天早上起床铃比平时提前了五分钟,响过一次十分钟后又加了一次,大妈挨个屋敲门,喊大家起来考试。
叶斯起床后觉得精神头挺好的,昨天浪得疯,但却是这段时间第一次睡足了七八个小时,早上睁开眼就感觉神清气爽。
混子大队连着何修,四个人在食堂吃完早餐,然后各进各的考场。
何修永远在第一考场的1号,叶斯这次要去第二考场。两个考场挨着,进考场前何修突然喊了叶斯一声,叶斯在第二考场门口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何修本想最后叮嘱几句做题的事,但却找不到开口的立场,犹豫了一会,只说出三个字,“好好考。”
叶斯一下子立正还叩了下脚,“得令。”
自从昨晚何修垂头丧气地回来,他的心情就一直保持在一条很高的水准线上。
也说不明白原因,反正就是傻乐呵。乐呵得甚至当着一考场的人面做了个无比傻叉的叩脚动作。
这种乐呵一直到叶斯嗖嗖嗖答完语文前面所有直接出答案的题,翻到后面开始看作文时,才缓缓收敛起来。
这次语文作文的材料是段社会时事,讲大学生给舍友投毒,让针对材料写议论文。
这要放在从前,叶斯一准会批判一番凶手,恨就当面干,背后投毒算什么英雄好汉。但他一读完材料,脑海里就好像自动在播放何修的话,而且是何修的语气那种。
“时事类作文重在论点符合主旋律价值观,适当分析材料,将观点深入其中。如果是负向材料,可适当设论如果怎样怎样,以加强自己的观点。”
叶斯长舒一口气,“学神洗脑神功。”
“考生不要自言自语。”监考老师往后排看了一眼,叶斯闭嘴,低头在草稿纸上大概写了下论点和结构,然后开始动笔。
考完语文出来大家都挺消停,午饭的时候宋义在说隔壁九中的八卦,剩下仨人都听他说,没怎么搭腔。
一直到午睡前,何修才忍不住开口道:“那个……”
“嗯?”叶斯铺床铺一半,抬头看他,“怎么了?”
“投毒的那个男的。”何修犹豫了下,“你没有批判他手段太low吧。”
叶斯嘴角抽搐了一下,绷着严肃没吭声。何修头皮开始发麻,“你不会议论了八百字到底该如何光明正大地干死室友吧?”
看到材料的时候何修心跳都要停了,他真觉得叶斯能写出这种作文来,语文直接挂科,立马从四班滚蛋。
叶斯躺好了说道:“放心吧,我这次作文多了不敢说,45怎么也有了。”
何修长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