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会是谎言——却有这样的破格待遇。
“你这套计划里,雪莉很容易被波及,受到严重伤害或死亡……而且在我提到那位女性试药者时,你的表情……”
格伦擅长捕捉他人真实情绪。
眼前的【暴怒】一直很好地掩饰着情绪,听她说那么多,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直到她提起了那份银色子弹名单和那位女试药者。
虽然只是很短暂的、眨眼般的一瞬间,她从他的身上,感到了深刻入骨的愤怒与仇恨。
“你很讨厌雪莉和那种药。以你的表现出的手段和心性,如果那位女性只是系统为你安排的游戏NPC亲人,你根本不会那样愤怒……”
但如果是真的亲人,就另当别论了。
“第三点,就是兔子刚才说的,你能查询到因意志力过低退出的玩家的去处。”
玩家因意志力过低离开游戏,之后会如何?不止兔子多次询问,在嫉妒、傲慢相继退出时,格伦也向系统咨询。他们都没有得到答案。
可是,【暴怒】可以。
这个系统空间很特殊,不止保存了暂时退出的玩家的灵魂,对玩家本身也有诸多限制,其中两条就是【无法伪装】和【无法说谎】。
她一进来就被强制解除了捏脸功能,他能对兔子说谎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那些就是他查询后说出的真话。
那问题就来了,为什么连她都不行,他可以?
他的身上,有什么不同于她,不同于另外六名玩家的地方?
“最后一点……”
格伦看向那张巨大的屏幕。
溺水的、出车祸的、被刀捅的、以及救护车上的……
“——上面出事故的只有六个人,玩家有七人。”
……
青柳彬光静静地听着。
格伦说的大部分都对。
他的确想再次把兔子逼出游戏,是对方突然转红、能彻底看到他的技能分身,他才改变策略,改为哄走技能。
只是一条,她说错了。
——她以为他把她弄去美国,是为了让她和兔子从一位资本家手里“意外”得到名单,得知他和组织有血海深仇,把兔子骗到雪莉身边扎着。
她猜对了其中一部分。
他让她去美国,更多是为确认她的技能。
想从系统那里查询其他玩家的技能有先决条件,主动技能需要知道对方真名,被动技能需要真实长相与ID。
一年前他拿到【嫉妒】的手机,玩家可以操作其他玩家的系统戒指与手机,他在群聊记录里,确定另一位红方玩家的ID为【贪婪】。
只是记录里没提到她的技能,连名字也没有,她和【嫉妒】的最后聊天是11月7日她发出的几条提醒。
她提醒白鸠,那些事件有组织的痕迹,可能是黑方玩家在针对他,让他赶紧躲起来。
那些话没有救下白鸠,当时在逃亡的他甚至没有点开去看,却把一条很重要的信息透露给青柳彬光。
——她能确定是组织做的,证明她在组织的可能性极高,甚至就在杯户町的附近,是次试探苏格兰行动的知情者。
青柳彬光很快想到了琴酒特地对他提起过的格伦。
他告诉他:格伦像是换了个人,但他的脸和多项身份证明都没问题。
青柳彬光在狙击外的场合愿意相信琴酒的直觉,他认为格伦的确被掉包了,那有两个可能。
第一,调包者本身长得一样,黑入资料库换了DNA、指纹与虹膜信息;
第二,那是一个玩家,对方利用了技能。
怀疑对方是玩家,青柳彬光留心起格伦的一切,同时对那天发生的一切做了再次复盘,在其中发现了更多问题。
首先是傲慢手机不见了。
那天他的分身在处理宾加的尸体,同时派蛇去北条家,本来他想让它拿走北条鸢香的手机,找记录确认其他路人玩家的身份。
但在那时,他听到了两种不同的脚步声。
青柳彬光有绝对乐感,普通人或许听不出,他完全可以区分——后一种是兔子的,他复活地点正好在附近,声音在自己身边;前一种来自去北条家的蛇,是它听到的踩过地板的声音。
在不久后,他没从蛇那里听到其他动静,北条鸢香就莫名退出游戏。他让它爬进去找手机,她明明是拿着手机回家的,可没有找到。
像是被其他人拿走了。
接着,是那位药物学专家。
对方被北条鸢香修改意志,所以变得愿意接受记者采访。青柳彬光就是利用这点,伪装成言峰乔娜二次拜访他,从他电脑里盗走资料。
在北条鸢香退出那天,被她以技能修改过意志的人,除了凭自己摆脱的,其他人集体头痛住院。
这位专家本该也在其中,但青柳彬光后续调查发现,他竟然安然无恙。不止如此,又变得不爱接受记者采访。
出于好奇,青柳彬光接近过那位专家的太太。那位浑身书卷气的贵太太很轻易套话,她告诉他,那天她丈夫也头疼过,幸好有个好心男人路过扶住他,接着他就好了。
她嘴里那个好心男人的外貌与打扮,和格伦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