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沅被围在中间。
叶紫问:“你怎么没去竞赛班?都在说你要转班了呢!”
袁沅笑着回答:“我们班挺好的,为什么要转?”
其实方红和曾博文不止一次问过她是否要转班级的事情。她自来到市一中就在二十九班,对班级的人和事有了一定了解,不想再适应新环境了。而且,也没有必要。如果不出意外,她今年就应该能进国家集训队,到时候外出集训会成为常态。运气不错的话,明年,也就是高二,她就可以到清华旁听了。
她的回答深得人心,同学们一时间班级荣誉感暴增。又七嘴八舌说起开学以后班级里发生的事情。
新学期发新书了,叶紫本来想着把袁沅的那份给领了,但方老师没让,这加剧了她对袁沅转班的猜疑。班上的桌位调换了,袁沅的没动。尚元曼转学了,听说她的扶养权判给她妈妈,转到她妈妈所在的城市去读书了。
叶紫在说这事的时候,袁沅回头看了看。角落里属于尚元曼的课桌依旧在,但是凳子没有了。
“哎,你们都不去吃饭吗?”有从食堂端着面的同学回来了。
围着的同学这才散了,童淑媛让袁沅和叶紫等她,她收好课桌后,三人一起往食堂去。雷小雨原本想加入的,被叶紫怼了二句后,讪讪离开。她一走,叶紫就翻白眼了,嘟哝说:“什么人呀?唯恐天下不乱!”
袁沅笑着问:“你真跟谢天欣闹了一顿?你跟她闹什么?”
童淑媛解释:“不是我们跟她吵的,我们也是好心。”
得,二个都有份了,二比一了,谢天欣估计是吃瘪了。
“你知道我们在一起上英语课外班吧,她自己没考好,才考了五十几分。叶紫考得最好,老师表扬她。也没点名道姓说她考得差,是她自己心眼小,下课了哭哭啼啼,我们还想安慰安慰她呢,结果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她把叶紫的卷子都撕了,在那儿大喊大叫的……”
袁沅想起谢天欣把自己的奖状揉成团的事,撕叶紫卷子这事她还真能做出来的。这丫头越发偏激了。
“以后你们别理她就是了。”袁沅说。
“谁想理她?又不是一个班!这还
不是觉得你们两个在一个家吗?”
袁沅拍了拍叶紫的肩膀以示安慰。童淑媛皱着眉头说:“我觉得谢天欣好像有点问题……听她们班同学说,她动不动就哭,一点儿事都受不了,有时候还大喊大叫,她们班同学和老师都受不了啦。”
叶紫低声说:“你们觉得她会不会心理有毛病?”
童淑媛的妈妈在医院上班。她点了点头,说:“有点像抑郁症。”
抑郁症?袁沅想到春节期间发生的事情,如果学校的老师和同学知道了,恐怕会更这么想。她岔开话题问:“你们今天想吃什么?”
叶紫报杂酱面,童淑媛报花卷牛奶。袁沅以为这事揭过了,没想到谢天欣居然会找上来。
省选在即,二十九班其他同学晚上上晚自习,袁沅则要机房训练。这天下课后,她去卫生间洗了手,因为走读缘故,便与其他同学不一样,从另外一边楼梯下了。才出了大楼,她就感觉到了。阴沉沉如毒蛇般的注视。但在学校里面,这样注视并不会对她造成危险。所以,她并没停留。
“站住!”
听到叫声后,袁沅回头。看见谢天欣从树木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原本的花季少女此刻阴沉可怖。她原本就瘦,皮肤极白,一个多月没见,比以前更瘦。宽大的校服裹在她身上,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样子。薄唇紧抿着,阴沉的目光从厚重的刘海下看过了。
无月的深夜,路灯昏黄,凉风阵阵。这般乍然出现,胆小的女生定是要魂飞魄散,以为撞见鬼魅了。
袁沅眉头皱了皱:“你怎么在这里?”高一高二的晚自习已经放了,竞赛班同高三,要略晚些放,十点后才能走。
“是不是你说的?是不是你告诉别人的?”谢天欣的声音尖锐且愤怒。
袁沅不理解:“你说什么?我说跟谁说了什么?”
谢天欣却愤怒之极,一边咬牙切齿:“还在狡辩!除了你还能是谁?”一边一把抓过来。
袁沅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看着灯光下泛着寒气的长指甲,她心里也有些不耐烦了,几乎是将人提过来:“说清楚,什么是我说的?我说了什么?”
谢天欣的眸子癫狂且愤怒,仿佛袁沅是她的生
死仇人,手被抓住了,就使脚踹:“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被车撞死?你告诉别人我自杀,我恨死你了!”
诅咒恶毒,袁沅心里不快更甚,但听了后面的话,又看着眼前癫狂且稚嫩的面孔,她明白了,一把将人丢开:“不是我说的,我什么都没说。”
谢天欣也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别的什么,她蹲着低声呜呜哭起来。袁沅原本要走,回看一眼,还是过来了。但刚一伸手,就挨了一巴掌打。
“不要你假惺惺!你滚开!”
袁沅缩回手,头也不回走了。
半夜里,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是方红打过来的。
“方老师……”
“袁沅,你住哪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