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顿时一愣,屠鹭抬起下巴,屏幕上的光线一变,又出现了一个人的画像。
屏幕上的青年眉目疏朗,一派温和相貌。屠鹭声音微哑:“他就是我的父亲。”
对上陆心慈不明所以而又嘲弄的目光:“我忘了,您贵人多忘事,这人您肯定不记得。不过只要我告诉您他的名字,您肯定能想起来,他叫……贺飞。”
如果说刚才陆心慈的脸色是惨白的话,现在就是铁青了。那是巨大的震惊之下,不可置信以及迷茫震荡出的脸色,无数情绪在她脸上跳了一遍,被她强行压下形成无法忽视的铁青。
当年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到眼前。第一次知道那个孩子存在时的震惊,还有那对母子消失的愠怒,更有再次发现他们的窃喜,以及……消灭隐患的不安以及快意。
贺飞,她当然记得这个名字。因为这不仅是一个青年的名字,更是刻在她心头上的一道疤。她本以为可以和白世昌相敬如宾平静地过完一生,没想到对方竟然和别墅里那个小保姆勾搭在了一起!
白世昌死后贺梅消失。过了二十多年这对母子的名字才重新摆到她的眼前。那个时候她才知道那个野种名叫贺飞。一个早该消失的野种竟然平安地活了二十年,这样的事实几乎让陆心慈咬碎了一口牙,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让自己的人下了手……
如今又是二十年过去,她没想到这个名字又再度被人提起,还是被白家赶出门的屠鹭。
电光火石之间,她猛地意识到屠鹭话里的信息。贺飞是白世昌的儿子,如果屠鹭是贺飞的女儿,那么对方岂不是才是真正的白家人?!
“贺飞是谁?!”她发出不属于平时沙哑的尖利的声音:“我根本不认识他,他和白家没有任何关系,你把他的照片放在这里干什么?”
“您怎么可能不认识。”屠鹭缓缓走上前:“您仔细看他眉眼,难道没有觉得很像白旭升?您再看他的嘴巴,像不像白世昌?”
陆心慈目眦尽裂地看着屠鹭走过来,仿佛对方是吃人的恶鬼。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屏幕上的贺飞。贺飞长相温和,大部分随了母亲,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白家人的基因,特别是和白旭升,瞳孔黑白在温柔之中又显示出一丝冷然。
以前她只知道有贺飞这么一个野种,她在意的事他的血缘不是他的长相,如今看贺飞的每一寸皮相,对方多像白家人一分就是在她的心上多刺一刀,她恨急怒急,如果不知道贺飞早就葬身火海,恨不得上去活撕了他。
屠鹭走到她的眼前:“看你的表情肯定认识了。你和白世昌朝夕相对那么长的时间,你怎么可能不认识白家的儿子?”
此话一出,不仅白仲英等人猛地抬起头,就连所有媒体都震惊得忘了拍摄,只能大张着嘴看向屠鹭。
“你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是白世昌的儿子?”陆心慈瞳孔一缩,厉声否认。
不愧是白家这么多年的实际当家人,即使在心神大乱的情况下也没有倒下。被杜立扶起来,面色震惊但控制不住嘴角歪邪:
“世昌为人恭谨正派,不可能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儿子。这恐怕是你随便找的冒牌货。”陆心慈冷静得很快:“我知道了屠鹭,你还是惦记着被白家赶出去的仇。所以就随便找一些阿猫阿狗冒充世昌的儿子趁着白家内乱妄想上位。”
陆心慈挤出一丝怜悯:“但我实话告诉你。就算我做了对不起世昌的事,但我是他妻子的一天,我就会维护他一天。绝对不会让不明来路的人进入白家!”
她说得义正严词,但她和杜立所生的私生子白仲英就倒在屠鹭的脚下,所以这样的话反而令人发笑。
有人哼笑:“晚了。你不仅让来路不明的人进入白家,还用着白世昌留下的钱财养大了这个人哩”
“白仲英是喝着白家的血啖着白家的肉长大的私生子!你哪里来的脸面代表白家和白世昌说话啊,有什么资格称自己是白世昌的夫人!”分家的银发阿婆一怼拐杖,以示不满。
陆心慈一滞,面色由青转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仲英本就无地自容,被这么一次次地扎心更是恼怒:“够了!”
杜立要去扶起他,被他一掌甩开:“屠鹭,你说这个人是我爸……白世昌的儿子,你有什么证据?你真是他和屠淑的孩子?”
屠鹭道:“证据……我没有。”陆心慈刚想冷笑,屠鹭就接着道:“不过我说出来你肯定有所察觉。我父亲确实是白家的后代。我的奶奶就是当初在白家工作过的保姆贺梅。怀了我父亲之后被白世昌先生安顿在一间别墅里。因此陆心慈格外憎恨保姆,以至于白家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保姆能在别墅里待上一周。向海棠的母亲能怀上白薇也算是一个奇迹。”
倒在地上的白薇猛地回头,脸色涨红。想要反驳怒斥对方,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转过头,屠鹭看向旁边的分家长辈:“各位长辈当年来走动的时候应该对这个女人有印象。”
“是有这么一个保姆……”
“说起来好像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在白家看过什么保姆了。”
白仲英这才想起来,白家别墅这么多年都没有保姆,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