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对她说一句话也好，说他是逼不得已，她也会相信他。

她在房间里待了好几天，听到他来的消息，控制不住自己下楼，却看到他和殷姜在一起。

殷姜殷姜……为什么她想要的东西，最后都会落到殷姜的手里？

就连她的系统也离开了她，她做错了什么？她没有杀人也没有放火，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对待她？

她想质问，想愤怒，但是最后她只能重复一遍又一遍的为什么，因为在俞衡的眼睛下，她不敢说，什么都不敢说。

“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的……”

殷念流出眼泪，“可是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看我一眼呢？俞衡。”

就好好的看一眼，看一眼她就会很满足了。

她伸出手，抓住俞衡的衣袖，“求求你了，俞衡，对我公平一些。”

她已经将自己的姿态放得足够卑微，俞衡却是一根一根将她手指掰开，他面上挂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意，“殷念啊……”

“我差点忘记你了。”

寻回阿姜的欣喜让他遗忘殷念的存在，现在殷念的出现让他想了起来，是殷念打碎了阿姜的骨灰。

他付出了那么多和系统交换，最后的结局却是阿姜病死，他想守着她的骨灰，却被殷念给砸碎。

如果说俞衡第一恨之入骨的是俞孟，那么殷念无疑是第二。

他的眼睛让殷念感到害怕，像是不见天日里深谷里的蛇，她从来没有见过俞衡这样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能杀了她。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俞……俞衡。”

俞衡嗯了一声，“我在。”

他依旧笑着，可是那笑容透着残忍，“殷念啊，你可要好好活着。”

只有好好活着，才能享受他的折磨与报复。

殷念呆呆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俞衡，遍体生寒。

听不到的殷姜看到她的神情，叹了叹气，“喜欢他的人害怕他，被他喜欢的也害怕他。”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俞衡不觉得自己很失败吗？

系统：“你与其担心殷念，不如好好担心你自己，殷念有女主光环保护，死不了。”

“而你和俞衡相处时间越长，离死亡越近。”

“除非你回到属于你原本的身份上去。”

当殷姜重新成为女主，她才能得到解放，但那也只是身体上的解放。

只有原本的男主也归位，而主神也安分下来，殷姜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殷姜重新成为女主并不难，难的是孟君祁重新成为男主。

在系统看来，孟君祁和俞衡之间差距实在太大，他斗不过俞衡。

回到属于我原本的身份上？

殷姜眨了眨眼睛。

要怎么才属于回到呢？

她还来不及想清楚，俞衡已经上了车，咔哒一声，车门关上，他回过头来，“阿姜，要去见陈慧吗？”

殷姜低垂下眼睫，“我已经让妈妈给她发消息，就不用去了。”

纵使知道明母是无辜被骗，她也仍旧无法再像原来一样毫无芥蒂了。

至于阿乌和小菊，俞衡有前车之鉴，她不敢把它们养在身边，而时间也来不及让她将它们带出国外，也许留在明家才是最好的选择。

*

*

殷姜又回到了俞衡身边，再度成为他的笼中雀。

六月二十八，到了可以填志愿的日子，别的高考生为了志愿想破了头，殷姜盯着志愿没有动。

“我想去上学。”

她对俞衡说。

俞衡坐在她的身后，给她戴了一条项链，这是他从拍卖会上带回来的，一个中世纪王妃的项链，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阿姜。

“上学有什么好玩的。”俞衡扣上细环，“他们想要拥有的，阿姜你随时都能得到。”

“你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说好的，我想去哪里都行。”

俞衡：“这个不可以，我们换个，嗯？”他毫无负担的反悔了。

“我要去上学。”殷姜一字一句说着自己的诉求。

俞衡松手，目光欣赏的看了看美丽的项链，然后再看向殷姜，“只是简单的去上学吗？”

他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一切，看进人的心里最底层。

殷姜没有偏开目光，“难道还有别的吗？”

俞衡微微笑了起来，“那好吧，阿姜，我暂且信你一次。”

他弯下腰，脑袋放在殷姜肩膀上，轻声的温柔道：“但如果你骗了我的话……阿姜，我会很生气的，我一生气，可能会做一些你不高兴的事，不要逼我，好吗？”

殷姜眼睫颤了颤，没有回复他。

她能察觉到自己身体的问题。

诚如系统所言，她在俞衡身边越久，离死亡就会越近。

她不想死。

而短时间内，她和殷念也无法换回来。

与其等死，不如奋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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