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结束后,俞衡坐上了回俞家的车。
他坐在后车座,他的新秘书,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在副驾驶座还他说明天的安排。
女秘书提到了殷家。
放在一旁座位上的手机亮了,上面顾月两个字闪烁。
“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
“殷家。”俞衡只是瞧了一眼手机便收回目光,神色漠然得好像之前体贴安慰对方的不是他一般。
他念着这两个字,语调拉得有些长,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回忆里摸索什么。
秘书说:“殷家前不久吃了一个大项目,这个项目有点难啃,前期投入高,扣住了殷氏企业的大半流动资金,别的产业链好像也出了点问题,导致殷氏企业陷入了周转不灵的状态,需要大笔的资金投入,他们想要得到少爷您的支持。”
俞家不缺钱,也不缺权,如果能得到俞家的帮助,那么殷家不仅会转危为安,而且公司的事业将会上升一个台阶。
“老爷子将这件事交给少爷处理,想让你练练手。”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过去。”
俞衡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这个城市的夜景。
一月的B城,在夜晚总是会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灯红酒绿模糊在车窗上,路边的小情侣共撑一把伞脚步匆匆,笑容甜腻动人。
俞衡收回视线,摩挲着镜片的边缘,最后将眼镜摘了下来,放在一边。
这一晚,俞衡又做了那重复相似的梦境,梦境里他再一次一次看见了她。
在一片樱花树下,年轻娇嫩的姑娘,跪坐在草地上,有爬藤蔷薇花的叶尖,蔓延到她雪白的裙摆处,她的头上戴着宽沿帽,蝴蝶结打在腰后,将好看的腰线勾勒了出来。
小姑娘抱着一只蓝眼的布偶猫,眉眼弯成月牙。
他站在她的不远处,静静的注视着她,眼神贪婪而渴望。
“阿乌。”小姑娘笑,笑容甜软得让人心动,她没有发现,有外人进入了这个地方,“今天的阳光是不是很温暖?”
回应她的,是她怀里布偶的喵呜喵呜声。
看着碍眼的宠物,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神,让人想要赶走,驱逐。
他动了动眼镜,将衣襟整理好,扬起温柔绅士的笑容,走了过去。
然而他刚刚踏出一步,画面忽然淡了起来。
如同被雨水扑打的水墨画,渐渐失去了色彩,在一切归于空白之迹,画面忽然一转,淅淅沥沥的雨声,布置温馨典雅的书房。
他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耐心保持了一个姿势。
那双眼眸,清晰的倒映里对面的人。
在他的对面,少女正专心致志的画着他的图。
外面在下雨,雨水淅淅沥沥的,打在窗上,她的耳发落在脸颊边上,用丝带捆起来的头发,乌黑顺滑,像是黑夜里流淌的河水。
温柔而美丽,带着纯真与安然。
梦境里他无法动弹,时间流逝,他看着另外一个自己柔声询问,“阿姜,画好了吗?”
询问的语气,语调都带着温柔与怜爱,镜片下,那双眼眸充满了深情与痴恋。
已经成为他妻子的姑娘,抬起头,弯着杏眸,似新月一般,“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画完了,其实我都记好啦,你可以去忙你的工作,不用在这里陪我的。”
“最近没什么要紧的工作,你继续画就好,我再保持两个小时都没问题。”另一个自己这么回答着。
原本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幸福,旁观的俞衡也沉浸其中。
他看着另一个自己亲自动手给她做饭,在她背后给她推秋千,陪她一起种花……
他做她的模特,做她的听众,做她生命里的一切角色,并为此而感到一种病态的满足。
你的生命里只有我。
我就是你的一切。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快乐的事?
也许梦境的规律是先给你甜蜜再给你痛苦,不经意间噩魇骤然降临。
无数次亲密的尝试,换来的是妻子的恶心呕吐,换来的是妻子的痛苦折磨。
只是一个亲吻,都会让妻子脸色苍白,捂着嘴唇干呕,哪怕他之前做了再多的准备,也无济于事。
连亲吻都无法做到,他拥抱着她,明明距离如此之近,却又远得无法触摸。
发了疯一样的去找医生,找遍了全世界的名医,依旧无法治疗。
他不敢靠近,不敢接近,只怕自己让她痛苦,让她难过。
而累积的**无法发泄,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于阴暗的黑夜中,无灯的豪华酒店里,他戴上了面具,匍匐在另一个陌生的女人身上,发泄着男性的冲动。
身体得到满足,心灵却是一片空虚。
我依旧爱您。
您依旧掌控着我那颗为您跳动的心。
您是我豢养的神明,请饶恕我卑劣的过错,请饶恕我……
我跪在地上乞求您——
旁观的俞衡,在心脏的剧痛清醒了过来。
俞衡已经连续一个月做着这样的梦,却从未有一次,这么长,这么沉。
以前的梦里都是小姑娘的一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