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由弱转强,滴滴答答的雨声敲击在鬼杀队每个人的心上,他们不禁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断了这一刻。
缘一握刀,向鬼舞辻无惨迈出了一步,又一步。
若是都牟刈村正成型之前,哪怕感到仅剩的上弦一到三全被杀了,鬼舞辻无惨在这一刻也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逃跑。那种天性上的压制感是无可战胜的,既然没有胜算,那他根本没有必要和鬼杀队的人周旋到底。
反正人类的一生最不过百八十年,他就躲起来这几十年又如何?他已经等了近千年了,不差再等一段时间,到那时候缘一老到挥不动刀,他手里的刀再强大也发挥不出力量,鬼舞辻无惨再从他手里夺走也不迟。
可是,现在的都牟刈村正看起来太普通了,好像一切锋芒都随最的磨砺封入了那缘一斑纹极其相似的刀纹之中,内敛低调得不可思议。
这在鬼舞辻无惨看来,只说明了一件事。
“这就是千子村正耗尽心血锻出来的刀?”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喜色,索性不再控制,一只手掩住庞低低笑,“太可笑了!亏我防备了这久,原来不过如此!”
缘一步伐慢而沉稳走到了鬼舞辻无惨的前,于是鬼舞辻无惨也看清了他略显狼狈的模样,“怎了,生气了吗?没可生气的吧,濒死的剑士配一把钝刀,难道不是最合适的吗!”
缘一抬起眼,分明没有作出任何表情,身上的气息也淡薄得根本不像是名强者,可鬼舞辻无惨感觉到了一阵脊背发凉。
“,把生命当做了?”他问。
如镜的刀身竖在了鬼舞辻无惨的前,刀身上映他自己的半边庞,而刀之则是缘一没有表情的半边脸。
鬼舞辻无惨眯起眼睛,暗暗积蓄起力量,“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自己不是很清楚答案吗?”
“……?”
“答案是,踏脚石啊。弱者被强者踩踏在脚下,供给强者的生命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这世界上的人都比我弱,所以都是帮助我走向不灭的石子。他们我之间的差距,就像是凡人天灾的差距,是不可能抵抗的,不是有一种说法叫做向天供奉吗?就当做他们是在供奉我好了。”鬼舞辻无惨对缘一一笑,“叫做缘一对吧。缘一,说到底,不也是这样成长起来的吗?”
“踩鬼杀队的弱者,的兄长,还有那名刀匠成长起来,一点点成为了能我匹敌的强者。”
鬼舞辻无惨仔细观察缘一的表情,笑容和煦向前走了一步,向站定不动的缘一伸出了一只手,“也就是说,我的生存方式,并没有不同。既然如此,干脆也来成为鬼好了,这样不就能把千子村正的精神永远都传承下去了吗?”
他以为缘一会被这一连番话所激怒,或者击溃,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动手的最好机会。可缘一纹丝未动,注视他的眼眸清澈如初,其中写令鬼舞辻无惨惊愕的……怜悯?
他在怜悯他?开玩笑?
“我明白了。”缘一轻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虽然不会尊重他人的生命,可十分重视自己的生命;的一生足够漫长,也拥有过强大的力量和权势。但大概连一天的放松都没有过吧,每时每刻都担忧被夺走生命。”
鬼舞辻无惨瞪大了眼睛,唇角不何时由上扬转为了下垂,“……够了,别装作理解我的样子。”
缘一发出了一声叹息。
“从始至终,从未拥有过重要之,只是孤独而漫无目的活下去……可悲啊,鬼舞辻无惨。”
“我说,够了!!”鬼舞辻无惨猛然跃起,八条尖刺一并刺向缘一!
一道刺眼的白光从鬼舞辻无惨的眼前晃过,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发生了,直到八条比钢铁坚硬百倍的尖刺通通脱离了他的身体掉落在,那被斩断的切口平整光滑,隐隐透一种热度。
“我只不过是运气好一些,得到了大的帮助,才能够站在这里。即使出现在这里的并不是我,也定然会和战斗至最一刻,不会向低头吧。”缘一横过都牟刈村正,他的语气平静而满怀期待,“但既然现在我站在这里,我就要尽我所能,在此终结的罪业。”
鬼杀队的名字不会出现在历史中。没有人会道,曾经有这样一支队伍行走在黑夜之中,付出自己的青春、鲜血生命,去同食人的鬼战斗,不可能有人道那些剑士的名字。再过百年,或许几十年,当他们一一衰老死亡,连鬼杀队之名或许都会彻底湮灭在历史之中吧,也包括缘一自己。
可是,他们不会因此而感到不值得。
只要恶鬼除尽,只要不会再有的人因此被破坏庭破坏幸福……他们就满足了。
缘一想,也许,他正是为了完成这一件事,才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吧。
他挥出了一刀。这一刀的速度慢得惊人,就算是完全不通剑术的人都能将刀身移动的弧线看得一清二楚,可看清之,也就会意识到……这一刀,避无可避。
无从躲闪,没有死角,这世界上没有哪怕一个角落能够躲过这一刀,当缘一挥出这一刀之时,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鬼舞辻无惨死死盯那越发逼近的刀刃,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到达了巅峰,他顶住压力将自己崩解成了1800块,每一块都向不同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