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但骆卿却是不惧的,她已经招惹过骆文了,也不差这一回了。
“父亲当真闭门塞听到这种地步?是不是只有春姨娘是您门内之人,我们皆是外人,您都信不过我们?”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我,当真是你母亲派你回来搅乱我骆府的,是与不是?真真是跟你母亲一般,跟个牛皮膏药一般,难缠得很!一点教养也无!”
骆文这话是毫不客气,一丝余地也不留。
骆卿只觉自己对父爱这玩意儿是一丝奢望也无,让骆文给碾得粉碎。
她思及了她的哥哥,她说要来娶她的,那她该可以用一用他的旗号了吧?
“没教养?我可是由怡亲王教养了好几年,父亲是在说谁?是在说从怡亲王身边出来的人没教养?”
“你……”骆文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骆卿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道:“父亲,当初是您要接我回来的,母亲……也早早地抛下了我,哪里她又能派我回来?再给您一句忠告,要不知悔改的春姨娘还是骆府的荣辱和您的官途,全在您一念之间。”
她嘴畔带着抹冷笑,垂眸看着蹲在地上的骆文时,甚而让骆文觉着她有股睥睨自己的气势,让他莫名有些心慌。
霎时,屋内很是安静。
骆文难以置信地看着骆卿:“你……威胁我?”
骆卿摇摇头:“骆卿哪里敢威胁您,骆卿只是想同您分析一下局势,既然您信不过母亲,觉着母亲会徇私,不若让祖母来评评理?”
骆文半晌才吭声道:“你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累,况七哥儿还生死未卜,过几日再说。”
宋玉静好容易逮住这个机会,震惊于骆卿的态度后,却又听得骆文这般说,就打算张口阻止,被魏妈妈拦下了。
骆卿便答道:“父亲,这些都随您,只是您不想听,做女儿的还是有几句话要说的。您如此纵容家中妾室,可谓是宠妾灭妻、宠妾灭子……”
骆文正欲辩驳,可骆卿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话语不停。
“到时候闹将出去,言官上表,监察署那边一查,再联合吏部,您觉着您还能往上走吗?或说还能做京官吗?您是好不容易才重回京城的,您这样,骆府再跌下去,就不一定爬得起来了。”
骆卿说完这话,微微俯身:“这是女儿的一些拙见,父亲听或不听都由着父亲,只是父亲,王姨娘也是有母家的,且同母家兄长的关系甚好,您怕是不清楚吧。女儿告退了。”
话罢,她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怡亲王府。
“事情办妥了?”
言淮拿起茶盏,用茶盖一下下刮着,撇去面上漂浮的茶叶,问着刚从外面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长庚。
长庚躬身行了一礼:“王爷放心,事情已经办妥,属下将七哥儿平安放置到了郊外的别庄里,只等着王姨娘的兄长从京城返回的半道上将孩子交于他。也寻到了个跟七哥儿一般月份已经夭折的婴孩,已经埋下了,到时候指着坟头说是七哥儿便是了。”
言淮点了点头,低头轻轻吹了吹杯中茶水,微抿了口,然后姿态闲适地将茶盏放到了一边儿的方桌上,这才不紧不慢地吩咐道:“准备一下,今儿晚上我要去见卿卿。”
这么两日了,她该是很伤心吧。
骆卿听得言淮来了的消息后,换好衣裳就急急跟着红梅往东边那处角门去了。
一出得角门,瞧见了那辆熟悉的马车,她禁不住就红了眼眶,再也按捺不住,几步到得马车边跨上了马车,一钻进去就一头扎进了言淮怀里。
言淮原本是身板挺得笔直地坐在马车里,因着怀里突如其来的重量,他微微躬下腰来,将人紧紧抱住,似想要借此给予她足够的温暖。
“别怕,哥哥来了。”